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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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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二號營地休息不了了,敵人攆得太緊!”趙原平在高明燻身側,騎在馬上喊道。

高明燻點點頭,苦笑道:“希望鍾都虞給咱們留一些馬,不然咱們可真跑不動了。”

隨著長甸的逐漸接近,身後遠方的地平線上,追擊而來的契丹騎軍的身影也顯現出來,震天的馬蹄聲似雷鳴一般越響越烈,密集的騎兵大隊如海浪一般毫不留情的捲了過來。高明燻回頭看了看,駭然向趙原平道:“老趙,沒想到咱們捅了那麼大簍子,你看見沒?足有好幾千騎兵!”

趙原平正要回答,身後再次傳來馬匹的悲嘶聲,他回頭一看,又是兩匹戰馬倒斃於地,將馬背上的四名騎兵壓倒在身下。趙原平卻已經來不及去救他們,他知道就算救了出來,也沒有戰馬可以駝乘,反而會牽累更多計程車兵。

那四名被戰馬壓倒的戰士屬於趙原平麾下,他們掙扎著從馬身下爬出來,一瘸一拐的站起來,衝著趙原平大喊道:“趙虞候快走,別管我們!”說罷,各持兵刃,面向鋪天蓋地追擊而來的契丹大隊。

趙原平一直扭著脖子回頭看,看著他們將手中的刀槍向襲來的大隊騎兵奮力投擲出去,看著他們被潮水般的戰馬淹沒,然後他扭過頭來伏在馬背上,心痛萬分。

前方迎來一隊遊騎,趙原平和高明燻一眼就認出遊騎的身份,正是自家懷約聯軍的騎兵。

高明燻大聲喊道:“後面有契丹追兵,快跑!”

領頭的夥長調轉馬頭,與高明燻並駕齊驅,一邊催促戰馬奔行,一邊扭頭向高明燻道:“高指揮,卑職已經在此處等候指揮多時了,速隨卑職前行,卑職為高指揮引路。”他又側頭向另一邊的趙原平道:“趙虞候,解裡指揮在前方等候,馬上就到。”

顛簸的戰馬上不方便多說,高明燻和趙原平緊隨著那名騎兵夥長繞過位於小樹林中的二號營地,斜斜向一片丘陵上奔去。

第一卷 燕趙多悲歌 第七十八章 釘子(十一)

解裡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契丹人還是漢人了,他和許許多多同樣融入營州體系的各族軍官一樣,目前為止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他是一個唐人,如果需要更具體明確一些的話,他應當是一個大唐盧龍節度營州都督府的高階軍官,是直接掌握上千騎兵的騎兵營指揮。

除了騎兵營指揮這一差遣軍職之外,真正讓解裡感到驕傲的,是經都督李誠中之口而出、已經得到營州體系內各軍公認的一個頭銜——營州騎兵之父。按照李都督的解釋,營州騎兵的草創,解裡在其中是有著旁人無可替代的重大貢獻的,是他將草原的騎射技藝傳入了軍中,是他為營州騎兵帶來了騎兵戰術,營州騎兵的建立與他有著密切不可分割的聯絡,營州騎兵的成長和壯大有著他的汗馬功勞。

李都督對解裡的評價屬於高屋建瓴的形式,所以解裡聽不太懂,他的驕傲來自於他所得到的認可。這種認可包括李都督在他肩膀上使勁擂上的一拳,或者笑罵聲中在他屁股上踹過來的一腳,包括軍中眾將們和他在酒桌上你死我活的拼酒豪飲,包括普通士兵們對他釋出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堅決執行,還包括白狼山軍校學員們崇拜的目光。

在這個體系中的逐漸被認可,讓解裡對自己的定位由猶豫而搖擺,由搖擺而模糊,由模糊而重新清晰,最終完成了解裡從契丹撻馬到唐軍將領的重大轉變。

讓他轉變的除了人情世故上的認可,還來自那些當他作為單純的撻馬戰士時從不曾思考過的生活享受上的巨大提升。當解裡還是突舉部撻馬戰士的時候。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財產”,這個概念對於他來說從來不曾出現過,他需要戰馬和甲冑的時候,俟斤大人會直接給他,他想要吃飯的時候,自然有奴隸端到他的面前,他需要女人的時候,晚間的帳篷內自然會躺進一個光溜溜的身體,他所要做的,就是用刀槍為俟斤大人不停的廝殺。那個時候的解裡本身就是俟斤大人的財產。作為財產的他,不需要知道什麼是財產。

當來到白狼山以後,為了每一口吃食所付出的勞動,為了每一個工分而費盡的心思,都讓他記憶深刻,解里正是從那時起開始意識到了什麼是財產——可以兌換物資的工分。等佔據柳城、乃至整個營州之後,解裡開始努力的積攢自己的財產,在他眼裡,一枚枚銅錢與一個個工分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可以兌換吃食花用的財產。

作為一營指揮,正七品的致果校尉。解裡的軍餉是每月二十貫、每年兩百四十貫,加上歷次作戰中得到的獎賞,解裡手上已經積攢了八百餘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