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道:“姓高的自己追偏了方向,我連續調整了幾次,才將他們引來。”
阿平一聽,頓時暴怒道:“蠢材!怎麼不早說!”
阿古被嚇得渾身一顫,不敢多話,心下卻十分委屈:剛才不是正想說嘛,可你也不讓我說話啊。
就在這時,兩翼埋伏的赤臺和溫金兩軍派來的遊騎也幾乎同時抵達,向阿平詢問究竟。
阿平沒好氣的讓兩軍原地待命,自己催動大軍重新上馬,向阿古誘敵的方向趕了過去。
阿平的數百近千騎並駕齊驅,拉成一道薄薄的長線,一路搜尋而去,行出六七里地,饒過一道低丘,左側騎兵立刻大喊了起來。
阿平連忙帶轉馬頭奔行過去,就見左側帶隊的幾個頭領指著一地雜亂的馬蹄印道:“阿平大人,這裡有痕跡,大概有上百騎,折向東南了。”
阿平強壓怒火,心頭冷靜了許多。暗道這個姓高的果然如傳言中一般,實在是滑不留手。他想了想,吩咐道:“讓赤臺軍向東南方向追擊十里後改向正南,讓溫金軍向正南方向追擊十里後改向東南,告訴他們,我帶兵居中南下,順敵軍痕跡走中路,每五里地聯絡一次!”
四名傳令兵騎馬分別衝兩個方向撒開馬蹄如飛而去,阿平催動大軍沿馬蹄印向下直追。追了小半個時辰,前出的幾名遊騎放緩了馬速。圍著一片草地轉了個圈子,其中一騎在馬上彎腰探身,抽出馬刀在草地上一鏟,將刀頭放到鼻尖處嗅了嗅,然後向阿平奔行而來。
“阿平大人,敵軍在此處歇息了片刻,馬糞仍舊溼熱,應當跑不出十里之外了。”
阿平來到那處草地,仔細看了看被一片片壓倒的草莖和幾處馬糞。也不多說,當先沿紛亂的馬蹄印追了下去。追出半里地後,卻見馬蹄印拐向了西南方向。
“告訴赤臺,敵軍向西南方向逃竄,讓赤臺率軍向我軍靠攏。告訴溫金,姓高的往他那邊去了,讓他撒開騎兵網,範圍大一些,小心謹慎一些!”隨著阿平的命令,又是兩組遊騎分馳而去。
行不片刻。前方遊騎傳來訊息,發現了百騎敵軍!
阿平精神一振,順著遊騎的指引就追了過去。對方對自己的追擊顯然沒有預料到,奔行的速度並不快,所以阿平很輕易便率軍追到了敵軍身後兩裡地。此時,敵軍終於開始發力加速了,阿平並不著急。他命令騎隊兩翼張開,形成一道一里多寬的追擊面,緊跟著敵軍的身後兜了上去。
一旦攝上敵蹤後,阿平就習慣以撒網的方式形成大寬度追擊面。可以保證不會輕易失去逃跑者的蹤跡,無論逃跑者怎麼轉變方向,很容易就能被追擊者的任何一側及時發現。逃跑者方向變得越頻繁,浪費的馬力也就越多。
前方的逃跑者連續變換三次方向後,終於被阿平追上了,不停的有懷約聯軍的單個騎兵掉隊,然後被阿平如潮水般的追擊大軍不停的淹了過去,連個浪花也沒有翻起來。
連續追擊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將最後一名帶隊的軍官俘獲,那名軍官左衝右突也逃不出阿平大軍的羅網,在無數箭矢和刀槍的逼視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嚴刑拷問下的結果令阿平相當失望,被俘獲的騎將雖然同樣屬於懷約聯軍中的暫編騎兵二營,雖說也是渤海高氏子弟,但卻沒有將旗,並不是自己追擊的懷約聯軍中那個叫高明燻的大將。這一都懷約聯軍騎兵純粹屬於走背運的型別,他們莫名其妙的撞到了阿平的面前,然後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大隊契丹騎兵追擊了整整一個下午,最終全軍覆沒。
阿平盛怒之下一刀將這名都頭的腦袋砍飛出去三丈多遠,然後立刻掉頭向來路尋去,直到星空升起,才回到一開始發現這隊懷約聯軍騎兵的地方。可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阿平只得命令大軍就地宿營,等待天亮後再追。
高明燻帶領甲都騎兵歇息了一次之後,折向西南方向,奔行五里,然後忽然變向,再行五里,再次變向,上百騎兵由西南而東南,再由東南而正東。在逃跑之中,高明燻往左前、右前、左後、右後四個方向派出了遊騎,四名遊騎與大隊相隔一里,確保己方視野能夠更加開闊。
一路上,高明燻利用低緩的丘陵,茂密的小樹林,連續躲過了幾撥在草原上飛馳的契丹遊騎,這些遊騎匆匆忙忙的來往著,雖說看上去並不是在搜尋自己,但每一次遇到,都令他心驚肉跳一次。
高明燻不知道身後到底有多少敵軍,他甚至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有敵軍在追擊自己,他唯一能夠確信的,就是那十多騎契丹騎兵正在施行誘敵策略,他們想要將自己誘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