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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袁象先是真捨不得深州互市的暴利,眼見生意越做越大,哪裡肯調離,於是向幕僚問計。

幕僚獻計曰:“為今之計,當有二途。一為通好,二為蔽道。”

“怎麼講?”

“招討使不可再垂堂而施無為之治了,應當派人主動聯絡幽州,言明招討使之本意,暗以示好。使幽州知曉,此事非招討行轅所為。也請幽州方面放心,魏博出兵不是宣武的意思,咱們宣武還是希望河北能夠穩定的。”

“不錯,不錯!皇甫小兒惹出來的亂子,他自行兜著,咱們招討行轅可不能替他擔這份干係。河北切不可亂,不可擴大戰火,必須穩定,一定要穩定!嗯,對李節度說,深州互市照開,生意照做,不可因為這件事情就亂了彼此間的交情。”袁象先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深州互市。

想到這裡,袁象先讓幕僚研磨,他要立刻修書送往幽州。

幕僚立刻攔了下來:“修書萬萬不可!”

袁象先拍了拍額頭:“說得是,某想岔了。”他也是亂了分寸了,此刻方醒悟過來,這種事情哪裡能落在黃紙黑字上,便道:“那你就辛苦一些,代某去一趟幽州。”

幕僚立刻答允了。

袁象先是生意老手,自然明白有投入才有產出這個道理,派幕僚乾巴巴的跑去幽州,空口白牙,人家憑什麼相信自己呢?他皺著眉仔細思索了片刻,一條毒計湧上心頭:“皇甫小兒不是要親自從魏州出兵麼?你且緩兩天,摸一摸他出兵的具體情形,然後告知李節度,以示袁某人的誠意!”

幕僚答允了,袁象先接著道:“你剛才說有兩條途徑,第二條呢?”

幕僚眼珠轉了轉,將廳堂大門關閉,轉回來小聲道:“招討使不是把蔣氏也拉進了深州互市麼?聽聞蔣氏雄心勃勃,籌辦了大量貨物,準備在互市上販售,深州互市若是關閉,恐怕蔣兵馬同樣心痛。招討使與皇甫小兒反目,為防皇甫小兒構陷,必得請蔣兵馬出面,封鎖濮、滑邊界。”

袁象先聽得心頭怦怦直跳,咬著嘴唇思索良久,半晌方道:“是不是……鬧得太大了?”

幕僚道:“深州互市是咱們買馬的重要途徑,招討使為咱們宣武出了大力,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反過來說,咱們也透過互市販賣了大量糧食過去,皇甫小兒若是盯著這一點構陷招討,恐怕麻煩也小不了。”

何止是麻煩小不了,袁象先不是瞎子,互市上售出去的糧食到了哪裡,他是清清楚楚知道的。其中一部分糧食和布帛被商賈們直接拉到了西北的恆州,聽說王處直已經默許盧龍商賈在義武境內修繕官道,這些物資的去向已經相當明確了,就是河東!

大利麵前,袁象先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果皇甫峻真拿這件事情說事,告到汴州敬相那裡,對袁氏來說,這就是資敵,絕對是一件大麻煩。

諸般念頭在袁象先腦海裡轉了個遍,立刻做出選擇,同意了幕僚的建議。

從魏博到汴州,有東西兩條路,東路經頓丘南下濮州,再到曹州,然後沿汴河水路西進汴州;西路是經內黃南下,過滑州而抵汴州。如果要封鎖訊息的話,依靠袁象先招討行轅本部的一千多兵是絕對不夠的,他頂多派出五百人封鎖內黃。所以聯絡汴州兵馬使蔣玄暉成為必須之舉。

蔣玄暉是汴州兵馬使,同時兼領濮、滑兵事,由他來封鎖訊息,正是合適人選,並且封鎖濮、滑的舉動大可以各種正當理由遮掩過去,不會引起汴州懷疑。

袁象先不禁深感自己有交友之明,同時感嘆自己做事做的漂亮,如果為了獨吞深州互市的鉅額利益而單幹的話,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也是無力擺平的。好在把蔣玄暉拉下了水,既然出了事,蔣氏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實際上蔣玄暉重擔在肩,他不僅身為汴州兵馬使,同時兼領的不止濮、滑兵事,就連曹州兵也歸他管,整個汴州的北面和東面的安危都由他負責。之所以出現這種權責過重的原因,是宣武軍外重內輕之格局造成的。

宣武的主力集結在兩個方向,一是西北面的河中地區,葛從周、張存敬、賀德倫、張歸厚集團在河中封鎖河東的南面;二是更西的陝州方向,朱全忠親自坐鎮晉州,朱友寧、氏叔琮、侯言集團主攻晉州,康懷英、楊師厚集團圍困鳳翔。至於其他方面,還要防範蠢蠢欲動的緇青節度使王師範,以及勢力越坐越大的淮南楊行密,所以宣武軍腹地幾近無人。

如今晉州戰事越發激烈,就連鎮守開封王府的最後兩員猛將——王彥章和王晏球,也分別帶領元從親軍和廳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