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約笑道:“某就是想再送送自成兄,沒想到追到這邊,竟然看到這幫人在這裡放火。某手下有個弟兄認出了那個傢伙……”手中長槍點了點剛才自刎的敵騎首領,又道:“嘿嘿,盧元義,衙內手下的橫班都頭,某就知道肯定沒好事……”說著,又衝著遠處的車駕點頭笑了笑,卻是蘭兒掀起車廂的簾子在看著他。
李誠中一樂:“以後別拿我當藉口!”兩人相視大笑。
王大郎、王思禮、李承晚等人都上來和李承約見禮,只張興重板著臉沒有過來,在車駕邊問候著自己的父母。
不勞李誠中他們操心,劉巴已經主動上前詢問起那幫潑皮來,自然少不了拳打腳踢。潑皮們都嚇壞了,如倒豆子般將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說完後不停求饒。
潑皮們雖然知曉得有限,但前後印證,衙內劉守光派人截殺的事實已經清晰無誤,眾人都是大怒,李承約眼睛都紅了,就要趕回幽州找劉守光算賬。
李誠中忙拉住他,問:“你真要回去找他算賬?先跟我說說,你準備怎麼個演算法?”
李承約喘著粗氣道:“回去殺了他!敢明目張膽的搶某的女人……”…;
張興重雖然離得遠,卻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的談話,立刻怒道:“誰是你的女人?”
李承約略一尷尬,頓時無語。
李誠中忍不住好笑,又問:“殺了以後呢?”
李承約憤憤道:“某……某去向大帥請罪!大不了,大不了某抵他性命就是了!”
李誠中搖頭:“有那麼簡單麼?你要是真死了,你家大人怎麼辦?劉守光是大帥的兒子,咱們這麼鬧回幽州去,必定討不到便宜的。”
李承約恨恨道:“就算不殺他,也要揍他個半死,出出這口惡氣!難道自成兄能咽得下這口氣?”
李誠中咬牙道:“當然咽不下,將來有一天,定要把這仇報回來!”
兩人便商議了一番,各自讓一個親兵將今天的事情報給周知裕和李君操。李承約如何稟報自家父親,李誠中不清楚,李誠中傳給周知裕的口訊是這樣的:來襲的兵馬已經全部斬殺,若是周知裕認為應該捅出來,那就上告大帥,若是周知裕認為時機不妥,他也會暫時忍下這口氣,以待將來,至於如何處理,全聽周知裕吩咐。
將剩下的潑皮拉到山坡後全部殺掉,一行又重新上路了。到了三河縣,官道分作兩條,一條往北,一條往東,李承約本該在這裡作別的,但他又賴著臉皮繼續跟到了玉田,才向眾人辭別。李誠中等人則繼續東進,向平州出發。
到了平州之後,李誠中拜見了張在吉,將這次幽州之行的經過一一道來。張在吉已經得到了幽州方面的邸報和任命,但仍然仔細聽了李誠中稟告。聽完後,張在吉就柳城和燕郡有關民事官員的任免聽取了李誠中的意見。李誠中又拜託張在吉安頓張興重一家,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在平州停留了一天,李誠中由榆關而出,返回柳城。
……
幽州節度府書房。
劉仁恭抄起桌上的一方墨硯,劈頭蓋臉砸向跪在地上的劉守光。
劉守光膽戰心驚的偏了偏頭,卻沒有躲過,被墨硯砸在頭上,濺了滿頭的墨汁。
劉仁恭怒道:“誰給你那麼大膽子,竟敢半路截殺一方軍中大將?說!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
劉守光趴伏在地上,大哭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兒子不是想截殺他,兒子只是替趙三郎去討馬,李誠中無故扣留趙三郎的戰馬,兒子氣憤不過,就派人去嚇唬嚇唬他,誰知道就真個動了兵刃,兒子也沒想到啊……”
劉仁恭抓起桌上的筆架,又扔了過去,這次卻正砸在劉守光的額頭上,劉守光頓時血流如注。
“還敢狡辯!趙家的戰馬趙霸不去取,偏要你為他出頭?那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劉守光不敢再說,只是不停磕頭。
劉仁恭氣急,不停口的打罵“孽畜!”、“混賬!”然後又從桌案後起身,幾步搶出來,照著劉守光就是幾腳狠狠的踹了上去。他是打仗打出來的節度使,腳上力度極大,將劉守光踹的好懸沒閉過氣去。
躲在門外的戚氏再也忍不住了,哭喊著闖進來,抱住地上的劉守光道:“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吾兒啊,親生的啊,你也下得去那麼重的手!要打就連我們孃兒倆一塊兒打死吧!”
劉仁恭氣道:“都是你,驕縱了這麼一個紈絝浮浪子出來。如今幽州大敵當前,正需眾將士效死的時候,這個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