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裡好點的鋪子做幾身衣裳。”說著掏出一錠銀子。
春蘭一頭霧水,可李慕兒卻明白,這是想支開自己。看春蘭一臉迷糊,只得接著裝傻淡淡說道:“好啊,新衣服。走,去買新衣服。”
等到春蘭帶著李慕兒離開房間,聰慧的趙凝兒立即問道:“蘇媽媽支開他們,有什麼話說?”
鴇兒道:“剛剛看到你們在輕紗後撫琴,讓我突然想起一個主意。待夏聚之日,我們完全可以依樣畫葫蘆。往年都是在城北荷池邊有兩座亭子,到時候你和那燕娘子各坐一亭,我們再隨便找個理由用輕紗圍住亭子,要她扮成你的丫頭,和你一同出戰。你只消借用她的才華,佔為己用,便可贏下一局。至於下棋,你大可從紗帳裡出來,和那燕娘子面對面地對弈。”
趙凝兒聞言自然不爽,酸溜溜說道:“蘇媽媽說笑了,我難道還比不上那個傻乎乎的野丫頭?”
鴇兒搖搖頭,“我敢打賭,吟詩作對之事,你和燕娘子,都不會是這傻丫頭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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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李慕兒在路上也一直在盤算,鴇兒支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被春蘭纏著逛這逛那,李慕兒也思索不出些什麼。
個把時辰以後,回到青蘿院,李慕兒率先來到陳阿牛的住處,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同他說了一遍,並問道:“陳公子,你說他們想幹什麼?”
陳阿牛思忖了片刻,笑道:“公子不敢當。陳某覺得,他們多半想來一出李代桃僵之計。”
說著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如果鴇兒在場,一定會非常驚訝,一個她路過都不會多看幾眼的小廝陳阿牛所言,竟然與她的謀劃分毫不差。
李慕兒恍然大悟,“照你這麼說,那天我可以幫她贏了這場胭脂之爭咯?”
陳阿牛淺笑著搖搖頭,大概是也猜中了李慕兒心中的小九九,“你也別小看了燕娘子,她不簡單。趙凝兒能霸佔胭脂榜榜首多年,並非泛泛之輩,從前也是大戶人家出生,要不是家道中落……”他說到這裡不自覺地停頓了片刻。李慕兒心裡看得透,卻也不好說破他,只靜靜等著他繼續開口。半晌,他才似從漫長的回憶中醒過神來,道,“絕不至於淪落風塵……可是,連她這樣的,都敗在了燕娘子手下……”
李慕兒自然知道陳阿牛口中說出“不簡單”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可她才不管誰贏誰輸,能吸引了墨恩,才是硬道理。
第二天,訊息傳遍全城,五天之後那場風流才子期盼已久的胭脂之爭將在城北荷池舉行。不過不同以往,此次為了保持神秘感,雙方均在各自的亭子外面蒙上一層輕紗,只能夠帶自己的丫鬟。
聽到訊息的李慕兒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陳阿牛,果然和他推斷的分毫不差,也與自己期望的分毫不差。
看來這一回是要便宜趙凝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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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王府,荊王坐在桌子前,面前放著兩張畫,自然是燕娘子和趙凝兒。他那張卑鄙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
男人,若他情竇初開,只需要寬衣解帶;若他閱人無數,你就灶邊爐臺。而對於有錢有地位的荊王而言,什麼女人都是手到擒來,根本早已失去了那種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憧憬,和年少時那份寤寐求之的心性……
☆、第二四一章:偷桃換李
對男人來說,很多人很多事,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
而這樣的女人,趙凝兒是,燕娘子也是。
誰都知道這兩人暗中較勁非要爭個高下,可誰也都知道,這兩人是隻賣藝不賣身。由其是趙凝兒,不知是何方神聖罩著,直到今日,連荊王都沒能踏進過她的香閨,當真清高!
整個蘄州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男人想著是不是可以把這兩位春宵共度,還有三分之一正在考慮是不是該花大價錢和其中一位吃頓飯,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大概連想一想的本錢都沒有。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資格為美人一擲千金的。
可是豬肉吃不上,看著豬跑一跑也是好的。所以這幾天的蘄州城城北荷池一代,無比熱鬧,無論是貧是貴的男子,都要來瞻望一下傳說中的胭脂榜之爭。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西南那些遊手好閒的大家子弟和富家公子,都是早早地預定好了臨近湖邊的位子。城北荷池邊的客棧,這回是實打實地賺了個盆滿缽滿,連帶著附近那些粗鄙茶寮的粗茶淡水都漲了價格,大有洛陽紙貴的意思。
天香樓,算是城北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