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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身後跟著的蕭敬聞言一愣,忙趕上前來阻止道:“公子,萬萬不可!”

連一旁早就恭順站著的錢福也看不下去,一同勸阻,“公子,此舉,不妥吧?”

朱祐樘卻自說自話地背轉身,衝她招招手道:“上來吧!”

李慕兒哪裡肯放過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瞅準時機就跳了上去,還晃了晃腿嘚瑟說道:“公子說背得,就背得。誰敢再有異議,便打落一顆牙!”

朱祐樘朗聲一笑,輕快邁開步子,“好,誰敢有異議,打落一顆牙陪你!走著,咱回家去。”

他腦門上漸沁出汗,卻託著李慕兒穩如泰山,無視周遭人流的議論側目。

她舒適地趴在他肩頭,不吵也不鬧,只有嘴角上揚著微妙的角度。直到忽然間,她的手肘撞到了腰上的匕首。

腦袋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猛地抬起頭。

但也只是一瞬間,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來,李慕兒傻笑了一聲,又倒回他肩頭。

朱祐樘輕輕吁了口氣。

腳下步子不由放慢了下來,直至走到停在很遠的馬車邊上,他才顛了顛背上的人兒,轉頭道:“好了,上馬車。我可不能真這樣把你背進宮門去。”

李慕兒意識朦朧,只知道那人即將把她放下,連忙雙手環緊了他的雙肩,拿不痛的半邊臉蹭了蹭他的背,不捨地念道:“我不要回宮了……我再也下不去手殺你了……我……捨不得……”

朱祐樘背脊一僵,眼底卻是掩不住的歡喜。

他好不容易扳開她的手,好不容易將她抱上馬車,好不容易讓她躺靠在自己腿上後,她早已鼾聲漸起。

半邊臉餘腫未消,有些猙獰地對著他。

這傷是該算在他頭上的。

他心疼地皺了皺眉。又吃驚於她怎麼會是那個自私自利貪贓枉法的李孜省的女兒?

明明就是個深明大義不惜自我犧牲的女中豪傑。

明明,剛才有絕好的機會殺他……

果然沒有看錯她,沒有留錯她。

幫她取下腰間匕首,他的心頭一片豁然清朗,低聲回應道:

“你捨不得殺朕。可是,朕也捨不得放你走了。”

☆、第二十一章:花前月下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李慕兒和朱祐樘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局面。

雖然李慕兒並不記得自己喝醉時講了什麼,可她記得朱祐樘為她做了什麼。

說不感動是假的,誰都看得出來,朱祐樘對她極好。

一直以來都是極好。

而朱祐樘呢,卻是她說的字字句句都記著。

與其說是尷尬,更像是彼此心裡都有了別樣情愫,誰也不願戳穿。

就像此刻,李慕兒正在整理著摺奏,朱祐樘突然伸手來拿,兩下都沒有留意,手背便輕微地碰觸了一下。

兩張臉頓時紅了個透。

幸好鄭金蓮端著蓮子湯進殿來,低頭喚道:“皇上,處暑已過,這太陽卻還毒辣得很,喝碗冰鎮過的蓮子湯,解解暑吧。”

“哦。好呀。”朱祐樘急迫地接過。

“是啊,今年的天氣好奇怪啊,都要入秋了還這麼熱。”李慕兒悶笑,又對朱祐樘說道,“皇上只顧自己消暑,臣也要管金蓮姐姐去討要這冰鎮的蓮子湯喝。”

不料朱祐樘卻說:“你要喝便叫銀耳煮,冰塊可去御用監領。”

李慕兒臉又紅了,這回卻是被氣紅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她問鄭金蓮討要吃喝,總被他生生打斷拒絕。

好生小氣!

鄭金蓮又面無表情地端著碗退下,李慕兒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有股蕭瑟之感。記得當日叫過她一聲姐姐後,兩人又再沒機會私下聊天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慕兒總感到鄭金蓮躲著她,不願與她交往親近。

李慕兒回過頭來,正要開口埋怨,朱祐樘卻突然遞過一塊牙牌在她眼前。牙牌呈長方扁平狀,上有繫繩,下掛小穗。上面刻著一列小字:憑懸帶此牌出入皇城四門不用。

這豈不是,出入宮廷的身份憑證?

李慕兒怕他反悔,一把奪過才說:“有了這牙牌我可以隨意出宮?”

“當然不能隨意,得去尚宮局登記備案。”朱祐樘答,忽而又展開笑顏,“最重要的是,得朕允准才行啊。”

“你就不怕我跑了?”李慕兒晃了晃手中牙牌。

朱祐樘假裝蹙眉,作勢要去搶回牙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