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吉利的。。。。。。”謝岫趕緊來趕他。
“有什麼不吉利的。”然而李憶不聽勸:“你們先退下吧。”
方錦安顫顫巍巍站起來,李憶忙過去按她坐下,又把那碩大的鳳冠給她摘下來:“這一身很重吧?身上是不是壓的難受?我已經吩咐營造司做輕省些,可是這些制式都是固定的,沒多少餘地可以省。”
“沒事的。”方錦安笑道:“都穿過一次了。”
這一說卻讓李憶想起李憫的話。他不由地抱住了她。“安安。。。。。。”他下巴蹭著她頭髮,欲語又遲。
“怎麼了?”方錦安側首看他眼睛:近些年不知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眼病,眼眸總是空洞洞的,宛若那失明之人。不過她發現,他歡喜的時候就變了,會重聚光彩,閃爍如星。可現下,這眼眸復又渙散無力。
“沒什麼。”李憶笑笑,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吻住她的唇,深深地親吻她。
晚上他又不肯走,要留下來過夜。這連方錦安都覺著不像話。“應該是發生什麼事兒了,總感覺他不對勁。”她悄悄跟謝岫講。
“他就沒對勁過。”謝岫冷笑。
這夜北風呼嘯,彤雲密佈,比之之前,又格外的寒冷。方錦安倒有些慶幸李憶留下來了:這種夜晚,有李憶在身邊,她能睡的更舒服一些。
夜深人靜時候,她迷迷糊糊聽到有宮人輕喚:“。。。。。。有急事,楚將軍說務必奏報殿下。。。。。。”
隨即李憶起身。
“怎麼了。”方錦安揉眼睛問。
李憶捂住她眼睛:“我去看看,你睡你的。”
片刻時候李憶回來了,腳步聽著比平時急些。“有些要緊事,我先回城去了。”他伏在她耳邊說。
“這麼要緊,難不成是有人造反?”方錦安問。她倒是不是隨便瞎說,能這深更半夜把太子叫起來,也只有造反這種事了。
“是,南疆有幾個部落反了。”李憶遲疑了一下道。
“那你趕緊回吧。”方錦安親一下他臉,翻個身鑽進被子裡繼續睡:這算什麼軍機大事,也要驚動到太子,小憶這太子做的真辛苦。。。。。。
李憶深深看一眼她,大步離去。在楚巒及一干侍衛護衛下,破蒼茫夜色而去——此時大雪已落了下來。
一個時辰後他們叩開了城門。入城之後卻沒去皇宮,而是去了白天李憶剛去過的瓊花苑。
此時的瓊花苑,不復往日的死寂沉靜。大雪中,白日裡李憶駐足的那座宮殿,此時已化作一堆漆黑廢墟,時不時還有火苗竄起。侍衛們頂著餘熱未散,急急清理著。幾個蓬頭散發的女子倒在一旁哀哀哭泣,見李憫來到,其中哭的最悽慘的那個膝行向前:“殿下,廢太子他,他一直沒出來。。。。。。”
李憶不理會她,只問迎來的侍衛統領:“廢太子當真在裡面?”
“稟殿下,這火起的突然,一下子就成沖天之勢,”守衛統領慌忙答道:“末將率人到時,裡面的確有人影活動,還聽到廢太子的聲音,可是門從裡邊給栓住了,好不容易才破開,裡面已經進不去了。。。。。。”
黑暗中李憶面色煞白。他猛地衝向廢墟。“殿下不可,這還有餘火!”侍衛們慌忙阻攔。
“滾開!”李憶怒喝。
他三兩步衝過去,徒手扒拉著那些殘垣斷壁。
很快,一具燒焦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面前。面目已無法辨認,但從殘留的衣物碎片和飾品上看,顯然便是李憫。
然而李憶不肯相信。“我不信他就肯這麼死了!”他咬著牙對楚巒道:“給孤查,掘地三尺查!”
楚巒應諾。李憶看著廢墟出了會神,又道:“查出結果之前,別讓安安知道。”
楚巒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末將明白。”
這火第二天滿京城就都知道了。被奪太子位,又被奪太子妃,廢太子不堪受辱,自焚而亡。京中多數人如此以為。本來李憶與方錦安的婚事便有諸多非議,如今這非議更是直上塵囂。
楚巒不得不施展三頭六臂,把所有可能傳入飛鴻別苑裡的途徑都切掉。
一連下了幾日大雪,謝岫好不焦心:“若是這雪下到大婚之日,就不好了。好幾年沒下這麼大雪了,偏撿著這個時候下。。。。。。”
方錦安卻童心突發:“我們出去堆雪人去!”
“好啊好啊堆雪人!”恬公主最高興不過。她這許多時日,一直跟著方錦安玩瘋了,宮中她母妃派人來接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