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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沒有鐵甲,沒有死寂。方錦安又伸手摸摸他臉龐:沒有消失。

她一頭扎進他懷裡,摟著他脖子緊緊抱住他:“嗚嗚,總算找到你了。。。。。。”

“我就去了前殿,哪兒也沒去。。。。。。”李憶也察覺她心跳的厲害,他把她抱回床上:“沒事了沒事了。。。。。。做噩夢了嗎?夢見什麼了?說出來就不怕了。”

“夢見我給殿下侍寢。”謝岫一邊笑道:“就不能夢我點好嗎?”

“不只侍寢,還最受寵愛。”方錦安悶悶接一句。

李憶哭笑不得:“小謝是最受寵愛,最受你的寵愛。”

“受寵還不算完,你還要廢了我把小謝扶正!”方錦安又道。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這種夢以後不許再做!”李憶撫摸著她頭髮道:“我何其冤枉啊!”

方錦安愣了一下:“啊,這一說我倒才想起來。我夢裡的太子還不是你,是李憫呢。是他要把小謝扶正,還真冤枉了你。”

李憶長舒一口氣:“對嘛。就算夢裡,我也不會背叛你的。。。。。。”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向謝岫。

謝岫也反應過來了。

“啊,你,你夢見李憫了?”她輕聲問:“還夢見什麼了?”

“夢見我肚子裡沒有寶寶,”夢中那時的感觸還鮮明如初,方錦安趕緊又抱住自己小腹:“還夢見小憶你非但不是太子,你眼睛還受傷失明瞭。”

李憶和謝岫心中攪起滔天駭浪。

“是吧,好可怕的夢吧。” 看他倆不言不語,方錦安道。

李憶驟然把方錦安緊緊抱住:“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我在夢裡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才找著你,又消失不見了。”方錦安還喃喃著。

“不會的不會的,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李憶只覺自己渾身忍不住的顫抖。

謝岫默默退下了。

她怎會夢見那個前世,那個可怕的前世。。。。。。那個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幻?又或者,這個世界究竟是真,還是幻?抑或也是一場夢,一場麻痺傷痛的美夢?

“怎麼了?究竟發生何事?”楚巒聞訊這才趕到,看她這茫然失神的樣子,心中咯噔一下,忙按住她肩膀,讓她看著自己眼睛:“小謝,是我!”

給他這麼一喚,謝岫總算回過點神來。不顧旁邊還有諸多宮人,她也扎進楚巒懷裡,讓他給抱了抱。他周身熾熱的氣息籠罩著她,謝岫覺著總算沒那麼陰冷了。

這一日三位前來陪伴的貴女沒見著太子妃,只被女官告知,太子妃近日多有不便,小姐們請待有宣召再入宮,這讓三位小姐花容失色,家族亦忐忑不安。又豈知只是李憶安慰方錦安時,一句“定是你這些時日都沒怎麼正眼看我,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所致。

“又或者,會不會和烏曼司有關係,那人巫法實在厲害。”李憶又思忖道。

“啊,會嗎?他都這樣了還能作妖?”方錦安原是極相信自己部下的辦事能力的,但這次委實被嚇壞了,便忙命召了看管烏曼司的兩個嬤嬤詢問。然她倆指天畫地的發誓,說烏曼司給她倆治的服服帖帖,絕無異常之舉。

此時服服帖帖的烏曼司,正躺在一間破舊屋子裡,傴僂著身子,額頭上黃豆粒大的汗滴直流。他無比想打人、罵人、咆哮。

做女人真苦啊,烏曼司欲哭無淚。

事敗被抓後,烏曼司原以為大不了就是嚴刑拷打,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豈料倒並沒有,只是把他投入掖庭之中,每日裡雞鳴即起,三更才睡。早晌刷夜壺,過午洗衣,晚上還得做針線。一天下來,直累的人站不直腰。

累還不算,不肯做,打;做的不精細,打;做的量不夠,打;做活時的態度不好,打。。。。。。其實光打烏曼司也不怕,終究方錦安沒要他的命,她們不敢把她打死。奈何打完了還不給飯吃,不給飯不說,還叫頭頂裝滿熱水的碗、筆管挺直的站著,不許睡覺。幾個時辰下來,動都不會動了——烏曼司從沒想到捱餓罰站會是這麼一件恐怖的事兒,遠比打難受百倍!

好不容易習慣了夜壺的噁心,身體適應了洗衣的強度,雙手刺滿了血窟窿總算能像模像樣捏的住繡花針了,烏曼司還得意洋洋的想,看你們能耐我何!豈料今日起來,便覺腹中猶如刀劈槍攪,痛的他滿頭大汗幾乎站不起身來。拉開被褥一看,身下已然血腥一片,烏曼司以為方錦安終於下手了,吾命休矣。

“終究還是沒能完成祖先的遺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