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何仁偉,恃強凌辱賣唱民女,並指使手下毆打賣唱民女之祖父,你可認罪?”見何仁偉神情茫然地望著自己,李雲天冷冷地說道。
“你……你胡說,本公子沒有做那種事情,你別想汙衊本公子。”何仁偉終於回過神來,知道李雲天對他翻了臉,於是站起身指著李雲天惡狠狠地說道,“你敢冤枉本公子,本公子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你告訴本官,那個拉二胡的老漢如何在演奏中騰出手來偷你的錢袋?”李雲天見何仁偉威脅自己,冷笑了一聲,“況且,你與那老漢之間肯定相距甚遠,他難道會隔空取物之術?”
“是本公子走近了他,他趁機偷了本公子的錢袋。”何仁偉聞言微微一怔,沒想到李雲天竟然抓住了供詞中的漏洞,不由得狡辯道。
“看清楚,這裡的供詞清清楚楚地寫著你醉酒伏桌酣睡時被竊,現在如何又成了走近了那個老漢?”李雲天冷冷地一笑,拿起桌上的供詞沉聲喝問。
面對著李雲天的質疑,何仁偉一時間語塞,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竟然給他挖了那麼大的一個坑,使得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跳了進去,想出來可就難了。
第五十六章 震懾
“本官問你,你在本官升堂後一直坐在那裡,可有官身或者功名?”李雲天見何仁偉怔住了,於是趁勝追擊,冷笑著問道,“你前來本縣轄內,可有路引憑證?”
面對著李雲天的發問,何仁偉只感到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亂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應對。
“沒有官身、功名,你竟敢在本官面前堂而皇之地端坐,是在藐視朝廷的律法嗎?”李雲天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連珠炮似地說道,“你可知道,沒有路引憑證,將一律以逃犯盜匪論處,你是不是想嚐嚐大牢裡那些刑具的滋味?”
很顯然,何仁偉是一個紈絝子弟,怎麼可能考得上功名,沒有功名如何作官,所以李雲天斷定他沒有官身或者功名。
至於路引憑證,普通百姓在去外地的時候必須要備上,否則的話一旦被查出來後果很麻煩。
而何仁偉這種財大氣粗的富家子弟,外出的時候不僅前呼後擁,氣派十足,而且有著極廣的人脈,因此根本就不需要那種東西,當地的官府清楚他們的來頭,吃飽了撐的去查他們的路引憑證。
不過,要是李雲天計較起來,沒有路引憑證的罪名可不小,是要被當作逃犯盜匪下到大牢裡嚴刑拷問的。
“你……你敢動本公子,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與我爹是至交,你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何仁偉終於反應了過來,色厲內荏地指著李雲天。
“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是我等江西官員的楷模,日理萬機,公務繁忙,豈可認識你這種來路不明的不法之徒?”李雲天何仁偉把他老爹搬了出來,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看來他也就這點兒本事,冷冷地反問道。
“我爹是何天顏,真的和布政使大人、按察使大人是至交!”何仁偉聞言不由得急了,臉上辯解道。
坐在他身旁的白袍青年聞言眉頭頓時微微一皺,官商相交可是一件大忌,平日裡大家心知肚明就可,像何仁偉這樣大張旗鼓地嚷嚷出來,可就殊為不智了。
“一派胡言!”李雲天心中暗暗搖頭,沒想到何仁偉如此不堪一擊,從籤筒裡拿出一根令籤扔到了地上,沉聲說道,“來人,打這個目無法紀的狂徒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羅鳴聞言一擺手,他帶來的幾名衙役就衝了上前,把何仁偉拖到堂前,按著趴在了地上。
“我真的是何天顏的兒子,你們要是打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何仁偉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竟然打他,臉色刷一下就白了,趴在地上拼命掙扎著。
“大人,何兄所言屬實,他確實是何天顏老闆的兒子,這次出門倉促忘了帶路引憑證,不過可以找人作保。”這時,白袍青年坐不住了,起身向李雲天一拱手,“大人,念在他醉後神智不清的份上,可否放他一馬,給他一個改正的機會。”
“本官之所以判他杖刑,並不是他沒有帶路引憑證,而是他恃強作惡、咆哮公堂,本官不懲處他的話如何向聖上交待,如何保一方平安?”李雲天冷笑了一聲,宏聲說道。
白袍青年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重新坐了回去,李雲天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連聖上都搬了出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兩名拎著水火棍的衙役開打之前看向了羅鳴的腳尖,羅鳴的腳尖向外,這表明要手下留情,兩人隨即心領神會,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