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場面頓時顯得十分尷尬。
“馬的張小三你個混蛋耳朵聾了嗎,沒聽見叫你名字啊?”
剛才開口的監管有些掛不住面子,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皮鞭怒氣衝衝的殺入囚犯人群之中,衝著一位滿臉桀驁的壯漢劈頭蓋臉一陣狠抽。
被打壯漢發出連聲淒厲慘叫,像趕羊一樣被趕出了囚犯人群,而後在清軍軍官的揮舞示意下監管才放了這廝一馬。
“吳二毛……”
有了前車之鑑,之後被唸到名字的囚犯勞力雖然心中忐忑,但沒一個再敢玩默不做聲的把戲,一個個回應聲響亮在軍官跟前站成好幾列。
那清軍軍官也不理會這些,只是按照名單上的名字一一念過,一直念出了五十來個名字這才罷了,而後示意身邊戰士將被唸到名字的囚犯約束好,再跟監管做好交接手續之後便帶著一干忐忑不已的囚犯離開了礦區。
這一幕極大的震懾了在場其餘囚犯勞力,他們一個個驚恐不安的看著五十來位同伴在清軍的押解下不情不願離開,心中猜測著這幫同伴的淒涼下場。
不過也有那精明狡猾之輩看出了不同,這五十來位可都是黑旗軍中人,是不是黑旗軍觸犯了官老爺們的底線,可聽說黑旗軍已經被官府給剿滅了啊?
……
冬季的南海陰冷潮溼,海風呼嘯颳得船員臉上生疼。
一大兩小三艘蒸汽動力風帆戰艦,頂著呼嘯海風在南海劈波斬浪快速前行,經過近一個月艱難航行終於抵達了此行目的地——位於西沙群島中某座被作為水師臨時基地的大島。
“劉義劉義……”
島上除了駐紮有水師的一箇中隊三百人馬外,還有一個附屬的後勤勞工營,其中大部分也都是青壯囚犯出身。
那三艘從廣東出發的軍艦抵達島嶼後,為首水師軍官與島上留守軍官稍做交流,便在留守官兵的帶領直接找到後勤勞工營駐地,扯起嗓門大聲吆喝道。
“什麼事?”
劉義從簡陋營房裡走了出來,面對一干清軍官兵毫無懼色。
“你就是劉義?”
看著眼前身材並不高大,面板也被曬成古銅色,臉上不卑不吭的精壯中年,水師帶隊軍官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沉聲問道。
這時整個勞工營都被驚動,一位位精壯勞工從宿舍或者營地走了出來,見到站在清軍軍官身前的劉義,一個個默不做聲做到其身後,以這樣的方式對勞工營威望著著的劉義表示支援。
有那急性子更是開口追問這是幹嘛,難不成官軍想隊劉義大哥動手不成?
這個傳言快在勞工中間傳開,上百來號精壯勞工頓時騷動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難道想造反不成?”
勞工營監管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吹響了口中的哨子,一邊大聲吆喝一邊揮舞手中鞭子凌空揮舞,噼裡啪啦的炸響聲讓勞工們不寒而慄。
“官爺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儘管心中畏懼不已,不過顯然劉義在勞工營的威望確實極大,一干精壯勞工畏懼監管的鞭子威脅紛紛後退,但也有那麼十來位硬骨頭頂著不退大聲反問。
“老子們做事,還需要你們這幫混蛋同意不成?”
勞工營監管頭目白眼一翻,手中鞭子一甩很不客氣道。
“劉大哥又沒做什麼錯事,官爺你們是想對劉大哥動手麼?”
儘管臉色有些蒼白,但這些硬骨頭勞工依舊硬著頭皮追問道。
“是啊官爺,咱們在島上可老實得很,沒做過什麼犯忌諱的事兒啊?”
“官爺沒,劉大哥可是個好人,你們可不能胡亂處置!”
“……”
有人開了頭,其他勞工紛紛跟進,一時間勞工營喧譁聲大作,抄得人惱子疼。
這些精壯勞工也是鬱悶,想當年他們在兩廣之地也是響噹噹的角色,在綠林中的名望和地位都十分高企。可自從被兩廣清軍俘虜以後,沒多久就被送到南海這座鳥不拉屎的小島上,從此他們便徹底安靜老實下來。
他們想不老實也不成,先不說島上駐紮的一箇中隊三百清軍,人數足足是勞工營的近三倍。關鍵是這座西沙群島中的島嶼幾乎沒有任何剷出,所有後勤物資的補給除了魚類等食物外,幾乎全部需要兩廣方面支援。
他們就算能夠冒險拿下島嶼控制權,可沒有海船的話也沒法離開,就連食物等生活物資都難以保障,最後依舊難逃被清剿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