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淮軍恰恰相反。曾國藩嘗說:湘軍“行兵之例,每日行軍支帳埋鍋造飯,不向州縣索米供應,略師古法,日行僅四十里或二三十里。李鴻章之淮勇亦仿楚師之法,其步步穩妥在此,其行軍遲鈍亦在此。”
面對這種情況,曾國藩一改僧格林沁“威力追剿”的方針,確定了“以靜制動”的戰略方針。在具體部署上,有所謂“四鎮六遊”之說。他以安徽臨淮、江蘇徐州、山東濟寧、河南周家口四處為“老營”,“各駐大兵,多蓄糧草子藥,為四省之重鎮,一省有急,三省往援”,並增設了六路“遊擊之師”,負責“追剿”,所謂“六遊分進,梭織不斷”。
在此基礎上,他又東在運河、西在豫東的沙河和賈魯河設立“河防”,力圖圈制捻軍。在地方上則“查辦民圩”,加強堅壁清野和治安防範,割斷捻軍與人民群眾的聯絡,“以清根本”。
這些手段全部被李鴻章繼承併發揚光大,最終才成就了淮軍和李鴻章的赫赫威名以及無限風光……
第688章不和
“大人,曾國藩可是李鴻章的老師……”
吳可下了命令,身邊幕僚先是恭身應下,而後才滿臉疑惑問道。
“呵呵,李鴻章是聰明人,不會跟曾某人保持絕對一致的!”
吳可輕笑著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肯定神色,道:“要真是如此的話,曾某人剿捻的話,也不會拖成那副摸樣!”
幕僚輕輕點頭,顯然也明白其中內情。
沒了直屬的湘軍力量支援,曾國藩做什麼都不方便。
在剿捻過程中,曾國藩想要調動手下淮軍部隊,竟然可笑的要透過後方的李鴻章,在戰機轉瞬即逝的剿捻戰場,這樣的做法只能是自討苦吃。
“可以說,在剿捻戰場上,李鴻章狠狠坑了他老師……”
說這話時,吳可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眼下他所有的風光,可以說都是踩著曾某人的肩膀所得!”
幕僚點點頭,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試探著問道:“大人您看,曾國藩剿捻失敗是不是李鴻章故意如此?”
“這話可不能亂說!”
吳可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輕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說不出的嘲諷,道:“李鴻章還沒那麼大膽子,要是稍有不慎以後還怎麼在官場上混?”
雖說滿清官場就是一攤渾水,但該有的規則一樣不少,儘管可能私底下沒人講之當回事,可是在表面上卻要主動維護,一旦觸犯可是要犯眾怒的。
幕僚跟著笑了起來,道:“李鴻章文人出身可能不會有這個想法,可事實卻是他最後摘了桃子……”
“那就把風聲傳出去,讓湘軍那幫桀驁不遜的將官好好給李鴻章找點麻煩!”吳可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頭,當機立斷吩咐道。
“大人此計甚妙!”幕僚眼睛一亮,急忙拍馬恭維道。
……
果然,不久之後南方官場上擺弄流言四起,將李鴻章設計老師的橋段傳得有鼻子有眼,海象事情真是如此一般。
李鴻章此時貴為湖廣總督,耳目自然靈便得很,聽到傳言之後氣聽說氣得夠戧,卻沒辦法出來解釋。
解釋什麼,曾國藩不管是不是想要自汙,他在剿捻過程中栽了跟頭卻是事實。
此外佔了最大便宜的,也就是摘了曾國藩桃子的就是他李某人。此時的他就像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而湘軍那幫分散在兩江各地任職的將官,還有遣散後在湖南當地主鄉紳的官並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麼好聽了。
一時間李鴻章幾乎成了湘軍上下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時苦不堪言鬱悶到了極點,其與湘軍其餘將官之間的關係本就一般,經過這事一鬧更加冷淡,就是和老師曾國藩之間的私人關係也受到極大影響。
曾國藩此時正陷入直隸一堆破事之中難以自拔,聽到傳言之後十分納悶,不知這種捕風捉影的傳言從何處而來,他在與湘軍幾員重將的書信來往中澄清了這些傳言,可是不知道為何最後流言越演越烈那幾位湘軍重將卻是無動於衷。
等到曾某人後來察覺不對想要出手挽救之時,卻已經太遲了。
……
沒辦法,李鴻章便宜佔得太大,湘軍中早有人看他不爽了。
曾國藩當初剿捻之時,意在以湘淮軍之長克捻軍之短,應該說是極為毒辣的。但是對於這種部署,特別是沿河堤築牆設防,“聞者皆笑其迂”。時在後方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