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開玩笑而是事實,吳可身居高位也這麼些年,透過官方和民間各種渠道收集了大量列強相關情報,自己總結出來的結果。
眼下列強的交通工具很不給力,遙遙萬里從本土或者殖民地趕到遠東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說不定單是花費在路上的時間便足有半年之多。
什麼軍隊經過半年時間的長途跋涉,不說其後勤供應能不能及時跟上,單單軍隊戰鬥力還剩多少就是個問題。
就是距離大清最近的沙皇俄國,想要趕到大清邊境都得跨越整個西伯利亞大平原,那種艱難困苦可不是開玩笑的。
更不要說距離更遠的英法等國列強,英國佬最為便利有印度這個殖民地,可他們也不可能將印度殖民地的兵力全部抽調轉向大清,這些年印度方面也不是很太平,各地起義不斷英國殖民軍可在四處撲火呢。
也就個香港是個麻煩,可香港才多大點地方,又不是後世的亞洲金融中心,各種基礎設施建設還不如內地府城,作為一個物資中轉基地不出,要想作為囤駐重兵之地根本不可能。
也就是列強的海軍讓人頭疼,眼下整個大清的水師戰船全部集合,都不一定幹得過列強派駐到遠東地區的海軍力量。
有了強大的海軍,列強便幾乎立於不敗之地,透過四通八達的海上航線,列強遠東海軍可以肆無忌憚從從任意沿海地區登陸作戰,可以說得上防不勝防。
要不是道光和咸豐兩任皇帝實在太過窩囊,何致於被洋人一再逼迫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生生的從大清身上挖下一塊塊大肥肉?
沒錯,太平軍的突然出現,確實給清廷造成不小損失,朝廷一時忙著撲火滅火,對於洋人的戰爭訛詐便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可是實際上,洋人真的有實力對大清造成巨大傷害麼?
要真是有這底氣,以洋人的一貫行事做法,只怕早就迫不及待殺奔京城,直接將清廷覆滅扶持自家代,理人了。
真以為洋人是開善堂的不成,要不是沒有實力一口氣吞下整個大清,他們為什麼一步步蠶食?
正因為看清了這一點,吳可心中明白別看洋人叫囂得厲害,其實他們能給滿清帶去的損害有限。就算他這次沒北上救援京師,導致京師失陷朝廷顏面大失,可歷史上後來不就出了個所謂的‘同治中興’麼?
要不是朝廷底子雄厚,經過太平軍和洋人連番折騰,哪還重型得起來?
印度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有些東西真經不得仔細琢磨的。
只能說當今那位跑路皇帝咸豐,不僅手段不行膽魄更是幾乎沒有,這才驚不得洋人的恐嚇一再退讓,結果沒討到好反而還進一步助漲了洋人的氣焰。
正是因為明瞭這些情況,所以吳可才一次又一次的賣力出兵,努力表現自己能力刷高軍中威望的同時,也是默默積累手頭潛在實力。
因為在北方几乎沒啥根基,當初在河南之時可是把當地士紳得罪得夠戧,也別指望河南地方會支援他什麼的,這些都太過不切實際。
再說了他此時地位已快達到人臣頂峰,再進一步便是號稱滿清宰相的中堂大人,以他不足三十歲的年紀基本沒這個可能。
既然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他又何必主動參合到朝堂上的明爭暗鬥之中?
在京城的那段日子過得確實比較簡單單調,就算有跑路皇帝咸豐的探子一直監視,也不會發現什麼讓這位皇帝警惕戒備的事兒。
再有就是在承德行宮待的大半月時間,那段日子真的很沒意思,不是跟一干隨駕官員胡扯打屁,就是跟跑路皇帝咸豐扯些有的沒的。
還是那句話,他此時的地位已經足夠,只要他不主動惹禍基本上咸豐帝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不願意主動參合進朝堂裡的糊糊事裡,所以他很快便找了個由頭從承德行宮抽身離開,他自問這段時間沒出什麼漏子。
真要說得罪人的話,其實就是蒙古親王僧格林沁而已。
沒辦法,誰叫這廝在八里橋輸得太慘,幾乎將京畿清軍敗個精光。要不是吳可帶兵即使救援的話,只怕京畿幾萬清軍都得倒黴。
正是有了老僧這個反面典型,才襯托出吳可的光輝偉正,誰都不會樂意自己成為別人風光的踏腳石,更何況還是跑路皇帝咸豐的心腹,堂堂的蒙古親王大人?
之後在與列強聯軍的談判過程中,因為意見不和還有一些其它方面的因素,吳可跟僧王的關係一度弄得很僵,直到他帶兵返回兩江都沒半分緩和跡象。
以吳可眼下的地位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