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到了城巷戰聯軍戰船炮火已沒法支援自家人馬,跟著手段齊出花樣繁多的鄉勇隊玩巷戰簡直就是找死,被打得頭破血流丟下兩百來具屍體不說,還差一點被鄉勇隊端了臨時指揮部。
要不是吳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又擔心將洋人逼得太過引來報復性艦炮轟城,最後將整座天津縣城毀於一旦,這才放了洋人一馬讓他們繼續佔據小片城區,給他們一個甜頭不至於放開一切胡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城內清國守軍的戰鬥力相差如此之大?”
第五次進攻失敗之後,英國專使額爾金實在按耐不住心頭火氣怒吼咆哮。
“這個我知道!”
一直沉默寡言充當道具的美國專使列衛廉突然開口介面道。
“哦,不知道尊敬的列衛廉先生有什麼準確訊息?”
額爾金眉頭輕輕一皺,眼中閃爍不加掩飾的銳利光芒。
旁邊的法國專使還有好似隱形人的俄國專使,齊刷刷把目光投了過來。
“咳咳,最近跟清國直隸總督有幾次書信往來,知道了天津城內的清軍分屬!”列衛廉面不改色說道,絲毫沒有理會三位專使大人漸漸陰沉的臉色。
“那請列衛廉先生說說,與聯軍對戰的清軍是哪部分的?”
額爾金強壓心頭跟火氣,臉孔僵硬冷冰冰問道。心中卻是恍然大悟,難怪最近看列衛廉跟手下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原來是與清國高官有了勾連啊。
心中除了不滿憤怒之外,也充滿了羨慕嫉妒之情,這仗打到現在他已有焦頭爛額之感,再拖下去聯軍因為後勤供應不足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情況。
同時心頭升起滿滿的警惕,擔憂美國佬眼下戰事不利,單獨與清國媾和獲取利益和好處,到時候本土問責他可不好交代。
要知道美國人與他們根本就不是一條心,對於租界等等利益並不是十分重視,他們要求的只是門戶開放,徹底開啟清國這個龐大的遠東市場。
之前聯軍牛氣烘烘的時候,美國佬自然願意跟在後面撿撿便宜,做個醬油黨準備順手牽羊,可是眼見聯軍遲遲不能取得預料戰果,心中生了別樣想法也屬正常,但這卻不是額爾金願意看到的結果。
這樣的擔心不僅僅額爾金有,法國專使葛羅也同樣存在。
只有俄國專使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俄國的目的早已達到,此時他只不過打個醬油,有好處就撈沒好處也無所謂,是個純粹的旁觀者。
美國專使列衛廉此時心態很是微妙,聯軍的連番挫敗已經快讓他失去耐心,而與清國直隸總督取得遼西,並意外發現譚總督態度格外良好,頓時心中便生了撇開英法兩國單幹的心思。
見三國專使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也沒賣啥關子直接解說起來:“天津城內有兩支部隊,一支是直隸總督衙門下屬人馬,之前三天聯軍已基本將他們打廢,另一支人馬則是河南過來的清軍……”
經過列衛廉一番介紹,英法兩幗專使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天津城裡有兩支部隊,難怪戰鬥力相差如此懸殊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是問題又來了,那支來自河南的清軍也太過難纏,戰鬥力強悍也就不說了,尼瑪他們裝備的火槍質量竟然被聯軍戰士的都好。而且對火槍作戰和巷戰貌似都十分熟練,打了這麼久的仗還不知道人家傷亡如何,這種敵情不明的狀況實在讓人憂心。
而是,美國專使列衛廉又在英法兩國專使的請求下,以書信方式向直隸總督譚廷襄試探著詢問有關天津城內河南清軍的資訊。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結果,不料譚大總督卻是將一切公開資料一股腦寄了過來,裡面關於河南清軍督軍吳可的資訊十分詳細,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幾國專使跟聯軍高層自然十分高興清軍內鬥,如果有機會的話幫幫那位譚大總督的忙也不算什麼。
情報是弄到了,可洋人也被驚住了。
尼瑪的原來天津城裡駐著這麼一位狠人,從偏僻的小山村崛起,一路靠戰功做到統轄兩省的陸軍都督,這樣的傢伙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無論古今中外,能從底層爬上高位的傢伙都不簡單,而且還是依靠實打實的戰功升上來的就更厲害了。
雖然洋人嘴裡說著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但吳可的經歷實在太過傳奇,七年時間轉戰數千裡幾乎沒有大的敗績,這能耐真是不用多說。
更讓他們心驚的是吳可竟然帶了上萬人馬駐守天津,尼瑪這仗還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