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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一支火把,一時無言,不知作何表情。

倒是一旁的江溫酒聽言笑了一聲,悠然道:“確實有趣。”

江溫酒想到昨夜商青鯉見到孟倉時反常的神色以及後來瞥見那些衙役後頸紋身時周身抑制不住的殺意,心中若有所悟,想來商青鯉與這些人之間必是有一番恩怨糾葛的。孟倉若不是為了支火把,也不至於與商青鯉撞上,從而送了性命。

“臭道士,你敢笑話我。”傅阿骨瞪眼道。

“…笑話你?”江溫酒微微一哂,鳳眼斜飛。

“哼!”傅阿骨偷偷瞄了眼神色難辨喜怒的商青鯉,扭過頭不再理江溫酒。他埋著頭走了會兒,忽然耳朵動了下,鼻子一皺,湊到商青鯉耳邊悄聲道:“師孃,身後有人跟上來了…”

在傅阿骨開口之前,商青鯉便已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接近,身後這人曾從長安一路跟著她到太虛宮,出了太虛宮又一路跟著她,直到她與江溫酒乘船離開荻花城。這人輕功實在是好,又極擅長隱藏氣息,商青鯉早前就明白一時半會兒甩不掉這人。但好在她感覺不到這人的惡意,也就沒有急著去弄清楚這人到底是誰,來自哪裡。

此時她側眸看了眼湊到身旁的傅阿骨,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也學著傅阿骨神秘兮兮的樣子,壓低了聲音道:“阿骨去把他抓出來玩玩。”

傅阿骨貓兒眼一亮,淡綠色的瞳孔中像是有流光飛舞,他揉了揉拳頭,笑道:“師孃放心。”

但見他轉身輕輕一點腳尖,人已如風遠去,轉瞬便已走遠。

江溫酒見此揚了揚眉梢,抬眼看著前方已不遠的城門,忽然道:“你在長安可有去處?”

商青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巍峨的城牆落在眼裡,想了下,道:“逍遙王府。”

“逍遙王府…”江溫酒眸色略深,若有所思道。

“嗯?”商青鯉回頭看了他一眼。

江溫酒搖了下頭,垂眼掃過在他懷裡打盹兒的醬油,眸中泛起細碎波光,道:“鬥茶大會之後便是夏祭,向來是由國師主持的,此次…”他稍稍一停頓,又接著道:“我少不得要進宮去與皇帝商討具體事宜,宮中無趣,醬油借我幾天,如何?”

“…呃?”商青鯉有些詫異,道:“醬油它…”

“我記得你昨夜裡對阿骨說過我是你朋友…”江溫酒打斷商青鯉的話,似笑非笑道。

“……”他眉眼帶笑,晨間空濛的山色落在他眸間,鳳眸一眨,眼尾像是有流光掠過。商青鯉沉默了瞬,道:“別把它餓著。”

“好。”江溫酒朗朗一笑。

入了城商青鯉便與江溫酒道了別,她站在城門口看著江溫酒抱著醬油遠去的背影,心頭有異樣滑過,不容她捕捉到那縷異樣究竟代表什麼,轉瞬消散。她抿了下唇,牽著驚蟄自行去了逍遙王府。

王府門口的守衛還是上一次的兩人,見她來也不再通報,殷勤替她牽了驚蟄,領著她進了府。

進府迎面便撞上換了朝服邊走邊打著呵欠的玉輕舟,硃色的圓領的朝服襯著他白淨的膚色,杏仁眼裡有著未曾消散的睡意,一側穿著藏藍色勁裝的謹言正攙著他慢悠悠穿過走廊。

“阿鯉。”玉輕舟一個呵欠打到一半生生憋住,抽了下嘴角,歡喜道。

“王爺。”商青鯉頷首應道。

玉輕舟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他拂開謹言攙著他的手,三兩步走到商青鯉面前,上上下下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又抬頭看了眼還未大亮的天色,摸了摸頭,道:“阿鯉這是趕夜路了?”

也不等商青鯉應他,他便吩咐謹言帶商青鯉去廂房休息。商青鯉並未推脫,這一路走來她確實有些疲憊,進了屋子便在榻上睡下了。

睡醒以後又喚了丫鬟提了水來沐浴,把一身的風塵洗刷乾淨。梳洗完畢,商青鯉拿了塊帕子正坐在窗邊擦頭髮,便聽見對面的房門“嘎吱”一聲開了。她抬眼透過窗戶望去,一身白衣的九公主玉折薇正推門而出。

商青鯉擦頭髮的手一頓,她倒是不曾料到玉輕舟竟然讓謹言帶她到了玉折薇住著的院子裡。

“商姑娘。”玉折薇走到院子中間,恰好看見對面廂房裡坐在窗戶邊的人,稍一凝目,開口喚道。

“…九公主。”商青鯉擱下手上的帕子,起身推開房門,幾步走到院中,應道。

“嗯。”玉折薇輕輕點了點下顎。

她“嗯”了這一聲之後再沒了下文,商青鯉素來不擅長與人搭話,何況與玉折薇並不熟,是以也不再開口。

兩人直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