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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顯的痕跡,可以想見,若是抽到人的身上該是何等皮開肉綻的慘烈。

安子賦不是沒有見過這等後果,上次楊青松傷得如何,他可是親眼見到,但他還是眉頭也未皺一下,不想在這等小人面前失了尊嚴。

俞柏彥看著那鞭子,摸著酒杯的手不住有些抖,心想若是失敗的是楊青松,大概自己也要挨那麼一鞭子了吧。也不知這個書生是誰,為何會半路殺了出來。

辰軒將已經沸騰的紫砂壺用工具夾了起來,快速放入浸了冰的水盆裡,滋的一聲,一切陷入沉寂。冰與火的碰撞猶如隱形之力,讓壺在水中烈烈顫動,一如他現在忐忑的內心,然而他仍是竭力保持著冷靜自持的神色。

努力平復下自己,辰軒去看許頌功隨意扔在桌上的圖冊,其上已染了不少菜的油脂,那開採冊子很薄,彷彿記錄的開採次數並不太多,他心下立時有了懷疑。

許頌功見安子賦還是不答,起身來回在屋中走動起來,邊走邊想,逐漸覺得今天的事情好生蹊蹺,晃眼看到俞柏彥額上染汗,垂目坐在桌前一動不動的樣子,他心裡不禁有了懷疑,轉而走向俞柏彥,看到俞柏彥因為自己逼近而愈發驚恐的眼神,他不由問道:“俞老闆,你好像很緊張啊?”

他的語氣十分客氣溫和,俞柏彥卻忍不住打了冷顫,牙關哆嗦起來,“大人,草民被您的威嚴折服……一時……一時不能自已,並非緊張,而是……而是敬畏!”說罷,有些牽強的笑了笑。

許頌功的眼睛微眯了起來,“俞老闆當真是覃州來的?與這位安先生從不相識?”

俞柏彥大驚,原來許頌功懷疑與自己有聯絡的是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不認識,不認識!”俞柏彥趕忙解釋,“草民是一介商人,怎麼會和有功名的認識。”

話音剛落,眼前鞭子揮落,打在他身前的飯桌上,碗盤霎時震落,嘩嘩作響,滿地狼藉。

俞柏彥嚇得魂不附體,猛然起身,下意識朝辰軒跑去,大呼道:“啊!大鳥兒——救我!”

許頌功本來只是稍一試探,並不肯定,沒想到對方竟然驚慌至此,而且……俞老闆和範大師不是不相識的嗎?

心中哼笑一聲,許頌功發覺自己是入了一個極大的圈套,可笑,真是可笑,還好他準備了假的圖冊,否則,這些烏合之眾豈不差點得逞?

“怎麼?原來不止是俞老闆,連範大師也參與其中?”許頌功質問著,他的隨從立時想上前將兩人擒住,許頌功伸手攔住,轉而抽出隨從腰間的刀,一步步向二人逼近。

俞柏彥嚇得身子顫抖,握著辰軒的胳膊,躲在他身後。辰軒看著猶如屠夫的許頌功,握緊了拳頭。

安子賦在旁大喊一聲,“狗官,你做什麼?此事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沒有關係,你怎能牽連無辜!你的刀子,朝我來便是!”

許頌功聽得此言,反而越發肯定三人就是一夥,目光越發陰鷙,刀上彷彿染了寒光。

隔壁雅間自坐落後,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兩個雅間只隔著一扇木門,辰軒此刻隱隱聽到了有人拔劍的聲音。為何要拔劍?難道一切當真契合了自己的判斷,隔壁的人一直在留意他們的動靜,此刻意欲相助?

許頌功已走到離他們僅兩尺遠的地方,隔壁的拔劍者似乎也走到了木門邊,卻仍然未有推門過來幫忙的意思。對方在猶豫什麼?怕救了他們,打草驚蛇,或者並不能肯定他們今天的行為目的?辰軒竭力思索。

水盆中的紫砂壺終於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四分五裂,飽滿的黃豆傾瀉而出,撒滿水盆。

許頌功回頭看了一眼,淡然道:“範大師一身手藝,本官敬佩不已,只是可惜了……”

辰軒再不遲疑,拉著俞柏彥,反身一腳,踢開了木門,門邊果然站著雲老闆的隨從,正持劍而立,做附耳傾聽狀,看到二人踢門進來,大為訝異。

許頌功剛才怒上心頭,忘記隔壁還有這位雲老闆了,雖然此人無足輕重,但許頌功還不至於當著他的面舉刀相向,怎麼說,他還是個官,沒想過當真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刀傷人,剛才拔刀,也多為恐嚇二人,讓他們講出安子賦不願講的事情始末。此時見二人狗急跳牆,不由暗自嘲笑,一個商人,還能救得了他們?那個商人,還有求於自己呢。

主位上坐著的雲老闆紋絲不動,一臉瞭然地看著破門而入的二人,面上神情微變,彷彿不再是個精明的商人,而是個久居高位之人,不怒自威。

辰軒拉著驚魂未定的俞柏彥走到雲老闆身前,俯身一拜,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