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蘭眼裡的毅然刺痛了揚賢帝的心,叫他雙唇抿著,生怕自己心頭的怒火會從口中橫衝直撞出來而傷及到她。
盛信廷到底哪裡好?!值得她拋下他的誓言而不顧!他是天子,能翻手為雲,覆手成雨,卻不能得到一個他愛的女子!
揚賢帝再也顧不得許多,抬起雙手,緊緊的鉗住了雪蘭的手臂,“我到底哪裡不夠好?你說出來,我全依你!”
雪蘭的臉色不變,連看他的眼神都不曾變化,“陛下哪裡都很好,只是陛下不是盛信廷!”
她的話就如一把利刃,頃刻間劃開了他的心。
揚賢帝的臂端猶如墜上了千斤重,壓得他雙臂一鬆,頹然的垂在了身體兩側。
“陛下若是無事,妾身就告退了,畢竟陛下替我娘修繕了墳墓,我都該深感皇恩。”雪蘭緩緩下拜,讓揚賢帝的眉頭皺得更緊。
施過了禮後,雪蘭轉身就要走,身後的人卻緊緊的抱住了她。
“別走,雪蘭,別走……”揚賢帝的聲音無助極了,近乎於哀求。
雪蘭用力的推開了擁住自己的雙臂,正色道,“妾身敬陛下是個君子,可是陛下若是想陷雪蘭於失德中,雪蘭寧願玉碎,不為瓦全!”
第四百零六章 教訓
揚賢帝咬緊了牙,她在逼他,拿著她的生命在逼他。可是,偏偏他不敢再用強,生怕她的烈性害死了她,最後叫他跟著抱憾終生。
揚賢帝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走,馬上!”
雪蘭連禮也不施,轉身離開了。
揚賢帝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袖中的拳緩緩握了緊。
坐擁天下又如何?得不到一個他最愛的女人,便也枉然。
南月和洛璃見雪蘭下了來,忙迎了上去。雪蘭只淡淡著道,“我們回將軍府。”
洛璃向上望了一眼站在海氏墳前的葉建彰,“三爺……”
雪蘭的腳步未留半分,冷冷的打斷了洛璃的話,“不必等他!”
洛璃跟了雪蘭這麼久,聽到雪蘭的重話都極少。而今日,雪蘭的態度已經說明她對葉建彰失望至極。
上了將軍府的馬車,南月直接叫車伕驅車回京城,路上沒做任何停留。
回到將軍府,雪蘭幾乎是一口氣回到了正房。
盛信廷正在正房的書案後看書,他聽到聲音,抬頭見雪蘭走來,不由得淺笑,“回來得倒快……”
話還未說完,雪蘭就已經投進他的懷裡,不管不顧的擁緊了盛信廷的腰身。
盛信廷長眉一挑,手上的書斜在一旁,用手去扳雪蘭的臉。可是雪蘭並不抬頭,只將臉緊緊的貼在了盛信廷的胸口。
“別動!就讓我好好抱住你,可好?”
盛信廷扳著雪蘭臉的手微頓,轉為溫柔的撫過了她的面頰,聲音低軟,“告訴我,出了什麼事?”
聽著男人有力的心跳,雪蘭合上了眼睛,雙手反倒擁得更緊,“我就是想你了……”
盛信廷抬起了雪蘭的下巴,雪蘭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如一張白紙,而她長長的睫毛上,已經盈盈閃著水光。
盛信廷的眉頭皺得更緊,“到底出了什麼事?”
雪蘭雙眸流連於男人緊張的眼光裡,忽然,她的聲音就是一高,“我就是想你,很想很想你……”
雪蘭的話未完,就已經踮著腳吻住了盛信廷的唇。
那是一個綿長的吻,她一下主動,他反而被動。男人的慾火到底被女人勾了起來,盛信廷橫抱起雪蘭,走進內室……
纏綿過後,已過了日中,雪蘭懶懶的趴在床上,身邊的盛信廷的手滑過了她的脊背,手臂一轉,便把女人擁入自己的懷裡。
耳鬢廝磨間,男人的聲音徐徐啞啞,“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伴著雙唇滑過雪蘭的耳畔,像哄著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雪蘭倚在盛信廷的懷裡,聞著男人身上極淡的清涼,聲音淺而淡的講了今日的事。有好一會兒,盛信廷沒有說話。
雪蘭抬頭來,沿著男人如雕刻過的下巴向上看去,他的雙唇緊抿著,辯不出一絲情緒來。夫妻這麼久,雪蘭卻極清楚,盛信廷是動怒了。
雪蘭的手拉緊了盛信廷的手,“我原不該和你說,畢竟,牽扯到三弟,我也怕你……”
盛信廷低頭吻住了雪蘭,堵住了雪蘭一嘴的話。待盛信廷鬆開雪蘭時,他才溫聲道,“你三弟此事有病,我也知曉你是擔心我怪了他。你們姐弟間的事,我並不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