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因為聽見有人非議範垣,便一唱一和地把那人給作弄了。
明澈雖報了仇,意卻難平,她因從沒聽過那些話,便跑回來詢問琉璃自個兒的父親如何了。
琉璃望著女孩子晶瑩的雙眼,只得強顏歡笑說範垣無事,說他目下正在京師,若得閒就會追過來跟他們一起。
這話哄哄年紀還小的明德自然無妨,然而明澈天生敏銳,早發現琉璃眼神閃爍眼圈微紅,何況沛儒又是個心細的,因此兩人竟不能信。
明澈是個最大膽的,沛儒又唯她馬首是瞻,明澈因為惦記範垣心切,竟想出一個荒唐至極的法子,那就是他們再行南下,自己去探看究竟。
幸而養謙發現的快,不然的話兩個小孩只怕要跑出了蘇揚地界。
範垣的訊息並沒等到真切,京內卻傳來了意料之外的聖旨。
聖旨上命溫家一行人迅速回京,卻並沒有詳說為什麼。
琉璃在得知範垣隱瞞自己之後,本立刻想返回京城,但她記得範垣臨別的話,因相信他,便不肯懷疑。
加上溫養謙在旁勸慰,才好歹在姑蘇熬了這一個多月。
出門的時候,興高采烈,歡天喜地,如今返回,眾人卻一概鴉雀無聲,連最聒噪的明澈都一反常態地沉默。
這日在車內,明澈突然問琉璃:“母親,父親會死嗎?”
琉璃忙喝道:“那裡聽來的胡說的話!”
明澈說道:“我怎麼聽說,皇帝哥哥不待見父親,所以特叫他去送死的呢。”
琉璃呼吸都停了,本能地駁斥道:“別跟著信口瞎說,沒有的事!”
明澈也不哭不吵,只是默默地看著琉璃。
琉璃給這小小的女孩子看的心裡發毛,只得哄道:“好孩子,別去胡思亂想。你父親絕不會有事。”
明澈道:“但是他們都在說父親給那蠻王殺死了。”語氣微冷,卻不自禁竟帶了些許哭腔。
琉璃忙把明澈抱入懷中,百般安撫,只是她雖然相信範垣,但這段日子也沒得他的隻言片語,一絲一毫確鑿資訊都沒有,由不得心裡發虛。
明德本在旁邊睡著了,聽到姐姐的聲音異常便醒了過來,他也悄悄爬過來靠在琉璃的懷中:“母親。”
琉璃正有些悽惶,以為明德也害怕,才要安慰,卻聽明德道:“姐姐別怕,母親也別怕,還有明德呢。”
聽了這句,琉璃先前的隱忍瞬間便像是給淚水沖垮的大堤一樣,只不肯讓小孩子看見自己落淚,免得母子母女們抱頭痛哭的,更不成樣子,於是轉開頭去,假作不經意地擦淚。
只聽明澈咬牙說道:“我不怕,母親也不必怕,若有人有份加害父親,我一定會給父親報仇!”
這一路沒有原先的悠閒自在,雖然不至於餐風露宿,卻也是急行忙趕,不敢怠慢。
回到京城的時候,正是入秋,秋雨淅淅瀝瀝,溼冷入骨。
如今京內最轟動的訊息,卻並不是南安王如何,畢竟謝將軍大捷,南安王戰死,此事早就成了昨日黃花,不足為奇。
當下傳的最盛的訊息,卻是宮裡有位新封的蘇美人,竟懷了身孕。
對滿朝文武跟黎民百姓而言,這自然是個再好不過的訊息了,一時竟沒有人過分關心在剿滅南安王一戰中行跡成謎的範大人。
第116章 決裂
回到京師,府裡才剛安頓,琉璃顧不得休息,更換了品服便要入宮去。
明澈拉著她的衣袖,求著要一同進宮。
琉璃百般安撫,只說:“娘是有一件正經事,改天再帶你去。你乖乖地在家裡陪著弟弟,別叫他哭,也別叫他餓著。好不好?”
明澈聽了這個,勉強答應,不再苦求。
且說琉璃進了宮,是陳沖親自來接的,這一年多不見,陳公公的鬢髮越發白了,腰身也見了傴僂。
往內而行之時,琉璃突然問道:“公公,那位蘇美人,是不是就是先前的那個小宮女,叫做什麼蘇……”
“是,叫做蘇葉的。”陳沖點頭,望她身邊走近了一步。
琉璃低聲道:“她真的懷了身孕嗎?”
陳沖笑道:“是呢,已經快到月份啦。”
“真快,”琉璃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忽地又問道:“這位蘇美人,是公公的人?”
陳沖聞言回頭,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三分笑意:“老奴何德何能,只不過……興許、也可以這麼說。”
上次蘇夜給鄭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