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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琉璃搖頭。宣儀嘆道:“歸根到底,不過是因為皇家血脈單薄罷了。當時皇上年幼,行事又常常出乎所料,因此滿朝文武裡竟有一半兒是不大肯信皇上的,若是皇上有個什麼‘差錯’……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天下總得有個皇族之人來主持大局,不然將天下大亂,所以這是一條無可選擇的後路。”

琉璃微睜雙眼,心怦怦亂跳。

宣儀道:“現在皇上終於長大了,而且行事初見明君之象,且已經開始選拔秀女,將來子嗣之事,應該不成問題。偏這時候南安王也按捺不住,畢竟先前南安王也是在盼著皇上有個什麼差錯,他可以順順利利無波無瀾的取而代之,誰知道這許多年來皇上竟成長的這樣快,這樣好呢?南安王知道皇上選秀,明白已經等不到他需要的機會了,也許他已經喪失了再等下去的耐心,所以……他一定得起兵。”

琉璃心亂。

她一向疏於政事,聽宣儀說了這許多,只覺得太陽穴嗵嗵亂撞。

在她想著朱儆告別出京那次,朱儆的神情又浮現眼前,琉璃忙搖頭揮去:“那,那剿滅南安王就是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和談?”

宣儀道:“和談是為了天下百姓著想,但凡百姓聞聽皇上如此仁政,自然感恩戴德莫不雀躍的,雖然明知道和談沒有結果,但和談此舉,已經得了民心。”

“可是那和談的特使要如何?這樣去跟南安王接洽,豈不是自投羅網?”

宣儀不答。眼中藏著一個不能說的殘忍推想。

特使自然是不受南安王待見的,如果惹怒了這反叛之人,一氣之下也許反而會殺特使明志,但一旦特使身死,滿朝文武自然不會再為南安王出頭說話,只會同仇敵愾,如此一來,既得了民心,又得了戰力。

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原因,那就更加不能說了。

半晌,琉璃屏住呼吸:“皇上、這是皇上的意思?”

宣儀搖頭道:“我不知是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聽人這樣說的。當時南安王那邊的風聲還沒有這樣緊呢。”

“聽誰說的?”

“這人你也認識,正是嚴太妃。”

接下來又問了宣儀些什麼,琉璃幾乎都記不得了。

聽見嚴雪的名字後,她的耳畔又響起那天在黛煙宮,嚴雪似笑非笑說:可千萬別把皇上還當作以前的小孩子呀。

琉璃記得自己起身走了出來,身後沛道咿咿呀呀地叫她,她卻再聽不見其他的聲響。

宣儀公主見她失魂落魄的,便趕過來拉住,輕聲勸道:“其實,以四爺的為人,早就知道自己將被派去跟南安王接洽,但他之所以不跟你說,自是為了你著想。”

琉璃不由自主揉了揉太陽穴上,喃喃道:“是呀,正是為了我們著想,所以才叫我們跟著哥哥來到南邊,想必是為了避禍。”

宣儀忙道:“怕也沒有這樣嚴重,只是事情趕巧在一起了而已。”

琉璃勉強向她一笑:“等哥哥回來,且告訴他叫他不要避著我了,這幾天哥哥一直避而不見,我就知道這其中必定有事。想必是四爺事先跟哥哥交過什麼底兒,對不對?”

宣儀公主緊閉雙唇。

其實琉璃震驚的,一則是範垣對自己的隱瞞,第二,卻是朱儆的意圖。

若說範垣是怕自己知道了擔心,故意調虎離山,倒也是有的。但如果派範垣去做這種必死的差事,這旨意出自朱儆,那朱儆的心意如何,卻叫人心驚膽戰。再加上嚴雪的警言在前……

***

溫家上上下下,在姑蘇一直住了近兩個月。

期間陸陸續續傳來朝廷對南安王的種種訊息,比如南安王囚禁了前去和談的使者,並殺了幾人的頭掛在城牆上上示威。

又有的說,南安王只是把那幾人招降了,為首的範垣更是投奔了南安王麾下,所以原先住在京內的範府女眷以及子女,也都早早地離開……也許早到了南安王那邊了。

琉璃聽了前一個傳言,驚得昏厥在地。等不多久又聽說後面一個的,心才稍安。

戰事也有進展,起初是南安王的隨屬佔據上風,但朝廷派出了兵部謝巖將軍,這卻是個功勳卓著經驗豐富的可靠干將,當初平土司之亂,還是範垣親自舉薦的。果然謝巖不同凡響,率兵直迎上南安王屬部,兩軍激戰三晝夜,謝將軍初戰告捷。

因聽了太多撲朔迷離不真的話,琉璃也習以為常了。

不能淡定的,反而是小的們,比如明澈跟沛儒,兩個人在外頭玩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