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會造反。
或許是因為皇后,或許是因為野心。
他無能為力,只能隨意安撫了一下謝映棠,便打算離開。
謝映棠卻忽然叫住了他。
她看著謝映展,心底有一個念頭在來回反覆,叫囂著讓她冒險一把。
她說:“兄長願意相信我嗎?”
“我還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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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與三郎冷戰了一年多,她以為這一輩子都會繼續這樣堅持下去,儘管這份堅持在別人看來,只是愚蠢而已。
她終究選擇了妥協。
她那日打扮得好看,妝容精緻,穿著從未穿過的華美衣裳,親自去與三郎身邊的人說:“我要見郎君,煩請通報一下。”
沒有多久,他果真來了。
其實那時候,皇帝命在旦夕,洛陽人心浮動,人人都在揣測接下來的事情。
他一定很忙罷。
但洛水偏偏就請動了他。
她端坐在案前,看著推門而入的他,不知自己是該哭該是該笑。
這個人,格外薄情,有時卻又格外多情。
洛水微笑著低眸,甄滿了一杯茶,柔聲道:“妾今日忽然想通了,有時候,妾這樣的堅持當真是可笑,今日妾叫來郎君,不知道晚不晚?”
謝映舒低頭看著她精緻的面龐,她甚少如此盛裝打扮,如今這樣一看,彷彿多年的卑微煙消雲散了。
此刻,她不是洛水。
是他尚未過門的夫人,鄭秀宜。
謝映舒深深地看著她,“你能想通,自然不晚。”
她微微一笑,將手中茶水遞給他,“郎君喝茶罷,妾想坐著與郎君說會兒話,就耽擱一會兒,好不好?”
謝映舒的眸光逐漸變得溫和,伸手接過那茶。
她的目光溫柔地凝視著他,看著他毫無防備地坐下,慢慢將茶喝盡。
她輕聲道:“我們就此別過罷。”
洛水死了。
她死的那一日,穿著最華美的衣裳,三郎中毒瀕死,外面察覺不對勁的謝澄拔劍衝了進來,只聽見謝映舒在意識渙散前,含恨道:“殺了她。”
謝澄毫不猶豫地將劍穿過了她的身體。
洛水握著劍,渾身鮮血淋漓,卻偏頭看著謝映舒。
她說:“你看,你就是這樣的人,任何人膽敢對你不利,你都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了。”
謝映舒瞳孔微縮,他渾身因為毒藥在痙攣著,強撐著最後一絲意識,冷冷盯著她。
洛水卻再也沒有力氣,她張了張嘴,做了個唇形,聲音還未發出,身子便轟然倒地。
謝澄冷冷收回劍,一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