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你真的處在這個位置上時,你便不可以再有任何的私心,你的心中要懷有萬民,懷有天下,你要做一個仁慈的皇帝,做一個讓萬民敬仰的皇帝,而不是一個注重殺戮,心思過重的皇帝,母后這些話,你可明白?”
江阮偏頭看了一眼祁燁,他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摩挲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背脊挺直的緩緩走著,面上看不出表情變化。
“你皇兄在世時,經常說德治仁政,說什麼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為君之道,母后並不懂,可是母后相信你會懂。”濟州軍十萬大軍,祁燁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給過他們,這般殺心,似是有些過了。
“這廢太子與前皇后是有千般過錯,當母后身在冷宮之中,想到你皇兄慘死之狀時,恨不得飲他們的血,吃他們的肉,在你登基後,母后卻又改變了主意,因為母后想到了更陰毒的辦法,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讓活著的人受盡折磨,所以母后想著要讓前皇后夜也感受一下兒子慘死,眾叛親離的感覺,然後在恐懼與後悔中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
“可是,現在母后不這麼想了,若我們真的這般做了,咱們與他們還有何不同?”太后看著祁燁,眼中帶著些溼光。
“兒啊。。。”太后停下步子,握住祁燁的手,“我們可以為了自己去爭取,卻不能在這個過程中迷失了自己,把自己變成以往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是不是?”
祁燁沉默了半晌,撩袍跪倒在地,頭重重的磕在石板上,“是兒子狹隘了,謝母后開導。”
將太后送回雲泉宮後,祁燁與江阮攜手在園花園中走著,祁燁一直沉默不語,但是江阮覺得今日的他似是有些不一樣了。
以往的他總讓人感覺身上揹負了許多無形的重擔,可是現在他身上的擔子似乎有所消退。
“阿阮,我一直在害怕,害怕皇兄,義父,兄嫂怪我。”祁燁偏頭看向江阮,摸摸她的頭,“我怕他們怪我對敵人不夠兇狠,不能替他們報仇。”
“人的命只有一次,可他們尚未享受完這繁華塵世,便如此倉促離場,而想到他們的離去都是因為我,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