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的職責。”
太后的車駕離去後,沉錦轉身看向楊玖姌,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灼熱的眼神似是要把她看進心裡去。
這麼多年,楊玖姌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的臉上的這道傷痕,可是此時此刻,她心儀仰慕的男子這般看著她,便讓她生了些自卑之意,想要偏頭躲開他的眼神,但心裡的那份自傲又不許她這般看輕自己,一時之間面紅如霞。
沉錦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別開眼睛,往前一步走到她身邊,與她並排,“這裡離相府並不遠,不若我與你一同走回去可好?”
楊玖姌點點頭,兩人邁開步子不疾不徐的往相府走去。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說多少話,不過是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但言語之間卻帶著不盡的熟悉感。
直到快要到相府之時,沉錦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先前的信你可有收到?”他臨走之前將將軍府的腰牌給了她,要她修葺房屋。
沉錦的話一說出口,楊玖姌便知道他想問什麼,只是她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好點點頭,“嗯。”
她說了這一句便沒有再言語,她如此聰慧,自然知道他話中隱晦之意,既然她不想說,他便不問好了。
相府近在眼前,楊玖姌停下步子,“將軍送到這裡便好,我自己進去。”
沉錦揚眉,他與她可是皇帝陛下親下聖旨賜的婚,只要他想,明日大婚也可,這到了岳家,竟然被自己的媳婦兒拒之門外,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為何我不可進去?”沉錦往她身前走了一步。
突然而來的壓迫感讓楊玖姌忍不住後退一步,身體抵在了石獅子上。
楊玖姌眼神有些慌亂,卻也沒有隱瞞,“你應該知道我爹對你有些偏見,我怕你入了府被我爹為難。”
原來是為他著想,沉錦眸中染上一抹笑意,抬手碰了碰她的鬢髮,“那是不是以後都不見了?你嫁給我以後難不成不回孃家了?”
楊玖姌垂著眸沒有說話,只緊緊纏在一起的雙手洩露了她的心事。
沉錦本想著以禮相待,徐徐圖之,只是此時看著她這般嬌俏的模樣,終於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天色尚早,不若你同我回將軍府坐坐,我再送你回來,可好?”
楊玖姌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他的手,便也由著他去了,小聲道,“我許久未見爹孃,怕他們擔憂。”
“那好,我同你一同進去。。。”
沉錦話音未落,便聽到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緊接著,楊相從府內衝出來,抓住兩人交握的手甩了開來,氣的鬍子都抖了,“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在大街上如此有傷風化。。。簡直是,簡直是,是。。。”
楊相簡直了半天,指著沉錦,氣的說不出話來。
這些日子他與沉錦一同共事,見他雖是武人,但也不是胸無點墨,反而比許多文人墨客更加有才華,他心中那些不滿也漸漸消散,未曾想到這廝竟然是個登徒浪子子,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拉拉扯扯,真是丟盡了他相府的臉面。
“楊大人,我與玖姌是未婚夫婦,發乎情止乎禮,並非你想象的那般。。。”
“我想象的那般?我想象的哪般了?”楊相吹鬍子瞪眼,“你自己不知檢點,還有臉說我?”
“跟為父進府。”楊相扯住楊玖姌的胳膊,“成親之前,不許再見他。。。”
眼見著楊玖姌被楊相拉進府中,那相府的大門毫不留情的在他面前關上,沉錦摸摸鼻尖,早晚不還是他的人,你關了她這幾日又有何用?
*
太后回宮,帝后在宮門前迎接,眼看著太后的車駕漸漸近前,祁燁與江阮躬身行了一禮,“恭迎母后回宮。”
太后看著那與她走時並無兩樣的宮門,心中不免感慨,其實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祁燁與江阮一左一右陪著太后往雲泉宮行去,太后思慮良久,終於開口,“祁兒啊,把城牆上廢太子的首級摘了吧。”
祁燁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為何?”
江阮扶著太后的胳膊,感覺太后握著她的手更加緊了些,“我知你心中的怨與恨,為娘心裡同樣也怨也恨,甚至比你的還要重過許多,可是,你可有想過,你現在是皇帝了,坐上這個皇位以前你可以有私心,可以是為了報仇,是為了母后,為了天瑞,為了你義父,為了那些因為你慘死的無辜人。”
太后長長嘆了一口氣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