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越發出息了。”
仲春紅了臉,薛典卻道:“小公爺如何不吃了中飯再去?”
程晉臣道:“今日沒有跟家裡說,改日必來叨擾。”
薛典親自站在門口送了他姐弟兩個上車去了,這才回府。
進了堂中,薛典先跟養真說道:“在莊子上種的那些蒜,如今長勢很好,就是近來愈發冷,怕下雪凍壞了。”
養真忙問道:“長的多高了?葉子怎麼樣?”
薛典道:“按理說要九月、十月時候種的,咱們種的稍微早些,所以長的也快,我怕你不知道,特拿了一棵。”說著,竟果然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棵蒜苗。
養真一看,已經長出了綠色的葉子,只是還不算很大,養真翻來覆去打量半晌,笑道:“原來這蒜還能長成這個樣子。”
薛典聽了這不知世事的話,啞然失笑。
養真又認真地把蒜苗在手臂上略一比量,對薛典道:“薛叔叔,你看著要是葉子都長的很好很綠了,有我的手臂長,就叫人採摘了。”
薛典愣住,驚問:“你說什麼?不不,這會兒雖然長了葉子,但實則蒜瓣還沒長好,至少要等到開春抽了蒜薹,底下的大蒜才能長好才能賣錢的。”
養真說道:“我不是想賣蒜瓣,總之薛叔叔務必盯著,最好趕在下雪之前,我怕下雪後把綠苗都凍壞了。”
薛典百思不解:“真的要在這時候採割?沒長成的蒜有誰會要?豈不是把銀子都白白地扔了似的?”
薛典雖然很聽養真的話,但生怕她是小女孩兒,不懂這莊稼作物,何況這批蒜苗又是他從頭到尾督促著下種的,雖然知道就算成蒜也賣不了多少錢,但是總是一分收穫,若是白白糟蹋卻是不能答應的。
養真見他著急的臉色都紅了,才笑道:“薛叔叔不要著急,既然這樣咱們不忙著採摘,再等兩天就是了。”
薛典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橫豎她不要現在就毀了蒜苗就罷了,當下定定神,又說道:“上回因為離京的緣故,滙豐樓有些人憊懶不作為不說,還跟客人打架,私下裡偷菜偷吃的,給我知道後訓斥了他們幾句,他們還很不服,我已經將幾個鬧事的趕走了。”
養真道:“這些事薛叔叔料理就是了,不用特跟我說。”
薛典道:“這也不算是小事,因為他們壞了滙豐樓的名頭,以後有個流言蜚語說起來,你心裡也好有數。”
養真點頭。
薛典又拿了幾本賬簿出來,給養真指著說了哪些開支,哪些又是收入之類。
弄完了這些,薛典道:“你自己再好好地看一看,不要嫌煩,畢竟如今搬出了喬府,你當家做主了,這些事不能馬虎。”
養真笑道:“不還有薛叔叔嗎?”
薛典一笑,卻又問道:“大太太的病好些了嗎?”
養真說道:“已經很有起色了,再仔細調養個幾天應該就好了。”
薛典遲疑了片刻,見杏兒在旁邊,便不言語。養真看出來,便示意杏兒先行退下,才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說?”
薛典見她把杏兒支開,才小聲說道:“近來我在外頭走動,聽說了許多不堪的話,多半都是從喬家傳出來的……方才回來的時候,竟看見在巷子外有幾個人探頭探腦的,看著不像是些好人。我……”
養真問道:“他們傳什麼?這些人又想怎麼樣?”
薛典欲言又止。
原來養真帶了謝氏出府後,朱老太太自然難以按下這口氣,加上先前她就曾傳薛典跟謝氏如何,如今養真又帶了謝氏去,所以底下竟更又說謝氏跟薛典出了府後,如何公然弄出不堪的奸/情之類的話。
先前薛典看見的那些探頭探腦的人,便是聽了那些閒言碎語的閒漢,想要來看熱鬧或者有別的不良企圖。
養真見薛典面有難色,心中想了想,也略猜到了幾分,便道:“人正不怕影子斜,何必怕那些無所謂的?”
薛典道:“我只是後悔當時自己一時衝動,才引出這些事來。我擔心……會影響到你還有太太。所以我想,要不然我還是離開京城,反正莊子上也需要人,至少不往這裡走動了,也省得那些閒話更盛。”
養真皺著眉頭,還沒有出聲,就聽到裡間有人咳嗽著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寧肯是我回到喬家去。”
兩人忙起身,卻見是謝氏扶著珍姐的手走了出來。
養真忙迎著,薛典卻後退了幾步。
謝氏握著養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