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了過來:“少爺,都拿來了!”
易長安笑著迎上前先接過了墨竹手中的提盒,剛開啟裡面就飄出了濃烈的香味兒;張東忍不住用力抽了抽鼻子,嚥了咽口水。
易長安將裡面擱著的兩隻竹筒遞給吳見友和張東,另外又取了一隻給了馬車裡的胡二杏:“胡姑娘,這是孫大餅家熬的大骨頭胡辣湯,趁熱喝了,這大冷的天身上也有個熱乎氣兒。”自己取了一隻竹筒拔開塞子邊吹邊喝了一口,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修竹連忙一人一個熱乎乎、鼓囊囊的大油紙包跟著遞了過去:“新出爐的芝麻大燒餅,還是肉餡兒的呢。少爺怕你們一會兒路上餓,讓我把孫大餅家的那兩扇燒餅全包圓了!”
孫大餅家的燒餅分幾種,這種外面灑了芝麻裡面包了肉餡兒的最貴,要十個銅板一個。再添上四個銅板,都可以買一斤好肉了,這十個銅板一個的肉餡燒餅,尋常人家可買不起。
也就是有些家底的人,或者是家裡孩子實在饞嘴了的,父母才狠心買上一個。
不過他家這十個銅板一個的燒餅也確實用料足,餅子外酥內軟,還帶著天然的麥香,一口咬下去,滿口都是肉香帶著油香和蔥香,讓人格外滿足……
吳見友和張東兩個就著熱燙的胡辣湯大口咬著餅子,先前心底的那點怨氣不知不覺已經散了一大半走。以前跟著上面的大人出去辦差,如果沒有人招待,那他們就只能自己啃乾糧餅子的,易大人他……跟以前那幾個大人都不同,連那個胡二杏都得了燒餅和湯吃呢!
“吃飽喝足才好做事!”易長安吃飯的速度不慢,飯量也不小,三兩口就幹掉了四隻燒餅,喝完了那一竹筒胡辣湯,只覺得渾身暖融融的。
見吳見友和張東也吃完了,墨竹把手裡的兩隻大包裹遞了上去:“喏,我家少爺給你們的。”
吳見友愣了愣,接過來開啟看,見是一件八成新的厚繭綢直綴棉袍,張東手上的也是,不過花色不同;兩人不由訝然看向易長安。
“這天氣你們要趕車太辛苦,家裡沒合適的衣物,就讓修竹到當鋪買了兩件過來,別嫌棄是別人穿過的就好。”易長安不好意思地解釋了一句,原來易梁的衣服這兩人穿著會嫌小,不然也不用去當鋪買別人死當的棉袍了。
易長安還擔心兩人嫌棄,吳見友瞧著那棉袍子的厚度,摸了摸外面那層厚繭綢衣料,心裡抽得一痛一痛的,白著臉勉強笑了笑:“多謝易大人想得周到,這衣服買來多少銀錢?小人怕身上沒帶那麼多,可能要回頭往家裡取了再還你……”
白吃了人家的,難不成還能接著白拿?吳見友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現在心裡只鼓搗著等回來再把這衣服拿回當鋪死當了,就是不知道又會被當鋪那朝奉刮掉多少銀錢了……
顯然張東也想到了這一層,剛才因為吃了幾個大肉餡燒餅而笑開的臉色也有些發苦起來。
易長安驚訝地睜大了眼:“見友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我送你們的,哪裡要你們來出這個錢?”又呵呵笑了兩聲開了個玩笑,“等以後我腰包鼓了,大冷天地再出去,就給兄弟們一人整一件大毛衣裳,到時刮冰刀子都不怕!”
易大人送、送的?吳見友和張東兩個都呆住了,他們就沒見過跟著出去辦案子,上頭大人管吃管喝還管衣服厚不厚,不厚就白送的!
“這天氣你們要在外面趕車,不多穿點回頭傷風了可不是玩的,別到時候年都過不好就是我的罪過了。”
易長安從墨竹手裡接過一件灰兔毛帶頭罩的披風往自己身上一披,順手把他遞過來的那兩隻小葫蘆拋給了吳見友和張東:“裡面是燒刀子,冷的時候喝一口御禦寒,省著點慢慢抿,多了可不行,別喝醉了。”
見兩人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小酒葫蘆,易長安這才一撩披風彎腰上了馬車:“行了,糧草俱備,我們也該出發了!”又跟外頭的墨竹和修竹交待,“馬車也坐不了那麼多人,你們倆都不用跟過去了,要是我今天晚上沒回來,你們把家裡守好就是。”
墨竹和修竹兩個忙應了一聲;吳見友和張東兩個也跳上車轅,響亮地應了一聲:“大人坐好了,我們走了!”馬鞭一揚,駕著那匹駑馬的的地小跑起來。
易長安攏了攏披風,靠在馬車壁上,隨著馬車的搖晃輕輕搖晃,見坐在對面的胡二杏張著一雙眼好奇地看著自己,衝她微微一笑:“胡姑娘,冒昧和你同車了,不過事急從權,你別介意。”
胡二杏搖了搖頭:“易大人放心,我不是城裡頭那些大家小姐,再說又不是孤男寡女,外頭還有兩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