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一樣,很是惹人憐愛,又讓人忍不住生出逗她的意願。
黃氏佯作不知,欣賞了半晌玲瓏這模樣後,方才噗嗤一下禁不住笑了,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就幫你一回。只是話我可提前放在這兒了。喝茶我行,做生意我可不成。牽個線後,往後的路子怎麼走,你得自己掂量著來。”
她說的是實話。只不過太過直白,顯得不近人情而已。
但玲瓏知道黃氏這是特意提前說了的,為的就是不想往後兩人間生出矛盾,於是笑道:“你肯介紹人與我認識,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裡還需要再幫忙其他?再說了,做生意這事兒,你想幫忙,我也不敢讓你幫忙呢。”
這就是在玩笑說黃氏做生意不行了。
黃氏哭笑不得,佯怒去拍她。
玲瓏側身而走逃了去。結果一個不小心,碰翻了桌上裝瓜子的碟子。瓜子嘩啦啦散落在地,嚇了兩人一跳。
黃氏就喊著讓她賠瓜子。
玲瓏不肯,黃氏就追著她出了屋子。
張媽媽讓人收拾著地上的瓜子,望向院子裡頭正追趕著的黃氏,不禁嗔道:“多大的人了,還和個孩子計較。”
見黃氏面上滿是愉悅笑容,張媽媽舒了口氣,不由得跟著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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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承輅歸家多日,每日裡忙著繼續習武,監督和教授下屬武藝。又要見皇上、見同僚,參加宴請,忙得不可開交。
倒是在家的時候少了些。
對此傅氏頗為無奈。
眼看著穆承輅不知何時又要回到邊關去,她湊了時間和侯爺穆霖商議,“要不,咱們把玲瓏和老三的事兒儘快定下來吧。”
穆霖也有此意。
男人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更何況現在穆承輅的年紀不小了,旁人像他這樣的年紀,早已兒女滿地跑。現下他卻還是孤身一人。
“不過,這事兒總得問問七爺的意思。”穆霖雖然對自己的兒子很有信心,卻也不得不提前把話和郜七爺說起,畢竟玲瓏是七爺救下的,“待我和他商議過再說。”
郜七爺近日不在京城。
穆霖等了約莫半個多月方才請到人。
聽到小廝說七爺來了,穆霖趕忙出屋相迎。遠遠看著那高大英挺的男人,穆霖暗自讚歎。世上男兒,似指揮使大人這般果決睿智的甚少,似指揮使大人這般相貌氣度的更是未曾見過。
想到郜七爺也不過比穆承輅大一歲而已,穆霖不禁怔了怔。見七爺往這邊行來,趕忙迎了過去,把人請進屋裡。
前些日子玲瓏歇在宮裡,郜世修不放心她,未曾離開過京城半步。許多需要出京辦的差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這幾天在外,剛剛回來就被請到侯府。他跟本來不及細思穆霖所為何事。
進屋上了茶後,郜世修剛剛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就聽對面穆霖說道:“七爺覺得犬子如何?”說著比劃了個數字三,“承輅。”
郜世修沉吟道:“沉穩幹練,可造之材。”
“那七爺可放心把玲瓏交給犬子?”
郜世修拿著茶盞的手瞬間捏緊,聲音淡淡,“這話怎麼說。”
他神色十分平靜,穆霖沒有發現異狀,繼續樂呵呵地說:“我有心促成好事,只是這事兒還得和七爺商議一番。所以還沒定下來。”
穆霖也是習武之人,說話較為直接。
誰知指揮使大人比他還要直接。
“既然還沒定下來,那就無需定了。”郜世修語氣清冷地說著,放下茶盞站起身來,“我還有事。若是侯爺不急的話,此事稍後再議。”
商議親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就算郜七爺現下沒有同意,穆霖也不覺得有甚不妥,把人送出了屋去。
郜世修立在穆家,兜兜轉轉了幾步後,終是按捺不住,問了玲瓏的所在後,腳步一轉去尋她。
他的步子難得地有些急促,失了穩重。
其實,總有念頭不時地冒出來,告訴他,若他肯的話她一定能守在他身邊一輩子。
可有些事情,終是不能強迫或者是用權勢來逼壓。這是他疼在心裡的女孩兒。她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得。
他怎能在她尚還懵懂的時候便替她做了這樣重要的決定?
郜世修生來尊貴,又天資過人無往不利,從小便是強勢的性子。
唯獨在她跟前,從不施加分毫壓力,半點都捨不得讓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