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此禍不除後患無窮。二人已經幫過一次,即便是為了自保,也會一管到底。
所以,現在姑且先等著吧。
方拭非終於坐回自己的座位,並從陳主事手裡接過一沓公務。提著筆,用心地批閱著。
她雖然心裡想事,可也知道偷懶是不對的。她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陳主事見她一臉投入,老懷安慰,心道總算把這人給安排清楚了,由此也安心不少。時刻把方拭非盯在眼皮下面,就是他在戶部做過的最重要的事!
眾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其實方拭非此人定是前途無量,受葉郎中與王尚書賞識。如果能不忽然消失去惹事就好了。
然而最忙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京城各市商稅補齊,後續跟緊,寫公文匯報的雜事交給手下。幾位主事除了要應對下屬的各式問題外,半天就可以處理完要做的事。
至於解惑,明眼人都知道,不會去找方拭非這樣的新手,所以她是最閒的一個。
方拭非也不想找事做,就只能找話聊了。
她提筆在白紙上畫畫,說道:“葉郎中整日呆在戶部,晚上又回去的那麼晚,他夫人真不會生氣嗎?總是熬夜,對身體不好。他孩子見不到他,都快不認得這個爹了吧?”
眾人聞言,都沉默下來,然後齊刷刷地扭頭看向她。
方拭非片刻後才發覺不對,抬起頭對上眾人目光,毛骨悚然道:“怎麼?我說錯了?”
嚴主事:“葉郎中尚未成婚吶,哪裡來的夫人?”
“尚未成婚?”方拭非手裡的筆都要掉了,“不會吧?他今年……快而立了吧?”
陳主事點頭:“是快了。”
方拭非渾身打了個激靈,腦海中葉書良的模樣都變了,猶豫著猜測道:“是……是因為有什麼不能道的毛病還是怎麼?”
眾人立即搖頭:“不是不是。你這話可嚴重了。別亂猜。”
方拭非放下筆,踮著叫過去關門,將窗戶也合上,然後走到中間,小聲道:“說說唄,大家同僚這麼久了,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吧?”
眾人都有些猶豫。可是說上官的閒話,真是即驚險,又讓人躍躍欲試啊。
一官員忍不住道:“葉郎中是運氣不好啊。”
“是啊。可不是?”嚴主事左右窺覷,小聲道:“原先,葉郎中是定過一門親的。結果在即將過門前,那姑娘同人私奔了。當時好大一樁醜聞,著實讓葉郎中蒙羞,被嘲笑了幾日。”
“不過當時,葉郎中看著並未消沉啊。”
“能有多消沉?那姑娘本身樣貌德行家世,樣樣比不上葉郎中,郎中不過應父母之命行嫁娶之實,算是孝順。如今娶不到就娶不到唄,會後悔的定然不可能是他呀!”
眾人紛紛附議。
在他們眼裡,葉書良簡直是青年才俊裡的佼佼者。樣貌俊,脾氣好,才學深,是京城裡多少人夢裡都想嫁的公子啊。心眼皆瞎的人,才能做出逃葉書良婚的舉動。
逃就逃唄,有什麼?
“何況葉郎中心胸廣闊,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閒言碎語。”
“對對。”
陳主事在眾人帶動下說得特別投入:“總之就這樣耽誤了幾年。隨後葉郎中又與范家三姑娘訂了婚。只是,範姑娘年紀略小,要等她再大一些。好不容易可以成婚了,哪曉得,范家遭逢變故。範姑娘正值婚齡,先是為父守孝三年,又為母守孝三年,這一直到現在都未出嫁。葉郎中為人忠厚,跟著等她。你瞧瞧,這掐指頭一算,日子可不就耽擱過來了嗎?”
眾人點頭。
時運不濟啊!
方拭非說:“不,不是。也可以先成親,再守孝啊。現在哪有這麼嚴格。而且,範姑娘是女兒啊。是她自己說要守孝三年?”
“這就不知道了。”
“我心底是覺得,範姑娘還不進門,是因為葉郎中這邊長輩反對。只是葉郎中不願意取消婚約,這就一直耗著了。”
方拭非:“為何?當時不是門當戶對談起來的嗎?”
陳主事說:“是門當戶對,還是郎才女貌呢。可那又怎樣?當時談的時候,范家雙親可皆在呢。今時早已不同往日,範姑娘孃家又沒什麼倚仗,哪能配得上葉郎中?”
“可葉郎中也一直未娶,想必是喜歡她的吧。”
方拭非回憶了一下,之前在白雲山上,與葉書良幽會的姑娘,應該就是範姑娘了吧?
看著著實不錯,二人也應該是兩情相悅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