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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葉書良搖頭,一聲不吭地擺弄桌上的書冊。

找到人了又怎樣?此案根本沒有他們行騙的證據,錢虧就虧是顧澤長的“面子”上。最難的就是該如何保證,要他們把錢交出來,又不會牽連到顧澤長。

不知道對方來歷,也他們將錢藏到了哪裡。若是不小心打草驚蛇,才是糟糕。

方拭非見他不做聲,便主動開口道:“那些商戶,早就想著戶部能有人去問。他們分明損失慘重,是無辜受害,可是每次戶部去,不是叫他們上交賬簿,補齊商稅,就是大發慈悲地表示自己不追究。”

方拭非說:“我不知道戶部有何來的臉面說不追究,不過就是依仗著那群商戶識時務,有縮忌諱,不敢出聲,才會如此小人作派。說是朝廷顧慮,可說得再難聽一點,不過是官官相護,狼狽為奸而已。”

葉書良拍桌,怒然喝道:“方拭非!你住嘴!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方拭非目視著前方道:“方某明白,金部亦有為難之處,天下間不是非黑即白,適時需要妥協。但在能激濁揚清,撥亂反正之時,請葉郎中不要隨波逐流。”

葉書良瞪著她,胸膛起伏,氣得不輕。片刻後冷靜下來,說道:“你不要激我。”

方拭非後退一步,商量道:“那我……誇您?”

葉書良失笑:“你不如給我閉嘴!”

第38章

方拭非撓了撓發癢的手背。

葉書良說:“那你說說看; 你所謂的激濁揚清; 撥亂反正; 是多重要的事。可別什麼都冠一個擔不起的名頭。”

“一點商稅; 對戶部對朝廷來說,是; 它或許並不重要。可真相也不重要嗎?不; 它重要得很。”方拭非說,“朝廷律法,本是為了維持天下安穩,以求清明太平。可如今有人漠視踐踏; 有人非法牟利而不獲罪,其中我戶部不僅有失糾察之責,身處其中還倒行逆施,其惡劣影響,已遠不是區區商稅可比。今日我縱容這件事,來日我也用其他的理由縱容別的事。多少人就是這樣妥協過來的,到最後我也成了惡臭溝壑裡的一員。這不可以。”

方拭非義正言辭道:“下官是能說好話,可下官私認為; 葉郎中乃好善之人,不是那等虛偽之徒。是以話雖難聽,還是直白地說出來了。所謂; ‘誕誕之聲音顏色距人於千里之外,士止於千里之外,則讒諂面諛之人至矣。與讒諂而諛人之人居; 國欲治,可得乎?’,您說是吧?”

葉書良問:“那你想怎樣?”

方拭非:“他們逃到哪裡去,我自然就追到哪裡去。我就不信他們第一次就敢如此大膽,也不信他們毫無背景就來京師惹事。此次事件來看,分明是組織嚴密,經驗老道,那這些是誰教他們的?他們出城的公文是誰批的?賺的銀子都流向了哪裡?幕後究竟有哪些人?之前又騙過多少人?將來是不是會故技重施?這樣的毒瘤,放任他們真的好嗎?您真的能漠然而視嗎?此次他們甚至到了京城,到了戶部面前,挑釁戶部官員,若輕輕放過,朝廷顏面何存?”

葉書良抬手,示意她不用多說了:“你說這些都是虛言。你只想說,你要嚴查。可你身為戶部官員,難道不明白嗎?他們出了京城,你毫無證據,就拿他們沒有辦法。戶部也不得隨意干涉各州財政。察院,殿院,是御史臺的官職,巡按各縣,肅整朝儀,也是御史臺的職責。你難道還要轉到御史臺去嗎?”

方拭非說:“哦,這倒不是我想不想。不過他們若是需要,我很願意配合,替他們分擔。”

葉書良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去了哪裡。他們去了山南東道的襄州,或許就在江陵府。至於財政,自有本州七曹參軍,以及陛下任命的監察御史負責。如何也輪不到你,也不需要你來分擔。”

“那真叫人傷心。”方拭非嘆道,“可下官不信,戶部沒有別的辦法。”

葉書良搖頭,揮手道:“你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我再來通知你。還有,去點名的官員那裡說一聲,叫他放你一回,別把你名字給記上了。就說是我說的。”

見談不下去了,方拭非並不勉強,行禮先同他告辭。

雖被拒絕,方拭非卻並不覺得多擔心。她隱隱認為,此事並未結束,發展也未必會違她心意。

葉書良肯跟她說這麼多,而非直言打斷,大可能是真是有自己思量,只是目前不便相告。

方拭非自己猜測,此事牽扯五殿下,葉書良與顧琰皆因此冒險矇蔽上聽,為殿下遮掩。那如今犯人雖然離開京師,卻絕對不會是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