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是個什麼人?他那種人……”顧琰皺眉,“他是誰來著?”
葉書良:“他是我金部下的一位主事。就是先前請你進宮求情的那個人。”
顧琰煩躁說:“嘖,我知道,這名字我還記得!我要問的是,你為何要把此事告訴他?”
“我也沒有告訴他,只是朝他露了口風而已。品不品得出來,或者品了要如何做,就看他自己了。”葉書良說,“我見他很有魄力,為人剛正,於此事受到不小的牽連,不肯善罷甘休。又是一位初入仕途的晚生,要他去查,合情合理,也不至於叫人警惕。”
顧琰:“那更糟糕。為人剛正,查出來後也一正,就把老五更正上去了。”
葉郎中:“他為人其實挺有分寸,也夠聰慧,我想不會做這樣的事。何況他不過一區區主事,即便真想這樣做,上面還有你我、王尚書,要怎樣才做到?”
顧琰躺回去,氣息穩定下來,沉默許久,說道:“方拭非……這樣說來,我還沒親眼見過他。”
葉書良笑說:“你們還是別見面了,只怕你二人要打起來。”
顧琰:“哼!他若如此不識時務,我自然是要整治他的。起碼得叫他明白,我是四品侍郎,他是八品主事。”
方拭非自然是個識時務的人。不過此時她還沒做好跟傳說中那顧琰碰面的準備。
同葉書良分別之後,就一直在沉思,揣測他話裡的意思。
意有所指是肯定有的,可他暗指的是什麼呢?
林行遠看她連吃飯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走路險些給自己打了磕絆,真是跟往常那精明的模樣迥然不同,還擔心她就此走火入魔。結果一個不注意,發現盤子裡少有的肉都給她挑走了,還留了一池的髒碗給他,真是……
無話可說。
林行遠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淪落到這地步。
方拭非日常留在戶部,便是抱著一本布莊送來的新賬冊,目不轉睛地盯著。
若不是看她的表情過於認真,也沒做什麼別的小動作,屋內裡裡外外所有人,都要以為她是在翫忽職守,故意偷懶。
為什麼?因為她根本不做事吶!
怎麼能有人反反覆覆看著一樣她都已經會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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