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長連句訴苦的機會都沒有,還不能辯駁。被人算計到了這地步,怎能叫顧琰不氣?
那商戶拍拍屁股消失不見,連累京中幾大商鋪皆被牽連,經營險些難以為繼。
顧琰煩躁道:“幕後那人究竟是誰?你找到他了沒有?”
“沒有。我只在之前見過他一次,後來他似乎就離京了。”顧澤長說,“我當初警告過了,叫他今後別再提我的名字。”
顧琰:“你的警告有何用?你越是擔心此事,他便越是猖狂!你連自己的私章都蓋給他了,這等無恥之人說什麼你還信什麼?他要是再偷偷拿你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你還是一樣要這樣安慰自己?遲了!養癰成患,你早晚要將自己害死!”
顧澤長抬起臉道:“可是……可是我也不敢大肆去找呀。他是三哥引薦的人,如今又跑了,我若是逼急了他,他會將一切抖出來吧?”
現如今商戶忌諱他的身份,與他和顧琰的關係,還會主動為他遮掩。此事只有少數相關人知曉。若是宣揚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一代皇子,藉由身份之便牟利,反被無良奸商唬騙,最後坑害京中百姓袖手旁觀?
聽著又蠢又毒又貪,他這輩子可都完了!
“那誰……”顧琰不記得那串奇怪的名字,“那狗犢子!你把他找出來,我還對付不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另外,我要說一下。
父皇/兒臣,諸如一類的叫法,在明清之前,是不存在的。臣是臣,兒是兒,兒臣這種叫法顯得不倫不類(反正唐朝時期是肯定不存在的,宋朝也沒有看見相關記錄)而且皇家間互相的叫法其實是很親民的,就跟普通人家差不多。叫阿耶、父親,或者乾脆叫陛下。皇子自稱為我,吾,或臣。太后還會自稱老身。皇帝、太子、公主也經常說我怎樣怎樣。本宮這種是不能隨便叫的,尤其是后妃。后妃可以稱妾、我。而且沒有臣妾這種自稱,《周禮注》也說:“臣妾,男女貧賤之稱。”這玩意兒同樣是不存在的
我還記得《科舉》裡有讀者評論說,皇子居然直接喊父親,皇帝竟然自稱“我”,這什麼垃圾小說?我……我能怎麼辦啊!反正我就照著平民的來!但是我要為自己正名,我兩篇文的背景都不是參考明清啊!
第36章
顧琰被顧澤長一氣; 竟然真的病了。劇烈咳嗽止不下去; 連喝了幾貼藥都不見好。
顧澤長心裡發虛; 又不敢再湊到他前面; 來看過他一回,就被趕了回去。
顧琰終究是不放心這個兔崽子; 又派人喊葉書良來王府議事。
“你還是好好想著; 別整日操心這些繁雜之事。”葉書良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殿下的事,我能查就幫著查; 若查不到,也給你個信。到時候再叫下邊的人多注意一點。投鼠忌器,他們總不至於太囂張。”
顧琰冷笑道:“他如今自己退縮,惶恐不安。雖與他們接觸,卻連那些人的狀況都描述不清,不打聽清楚就著了道。偏偏還膽子夠大,等人都跑了才告訴我。誰知道他們現在去了哪裡?”
葉書良坐到茶桌旁:“總會有疏漏之處。我戶部掌天下交易,若真要有心; 那些人定然難逃法網。”
顧琰嘆道:“是有疏漏。可偏偏不能正大光明地查。也不知道老三想的是什麼,從哪找來的人,他在裡面又做了什麼。這群人忽然離開又忽然消失; 總該不會是有他在裡邊推波助瀾。”
葉書良覺得有些說不通。他猜測也許三殿下也並不是那麼知情。
若是三殿下有心要謀害顧澤長,那朝堂上,早該將此事抖落出來了; 可是他沒有。再以三殿下的性格來看,他向來瞧不起顧澤長,又怎會特意如此複雜地去陷害?
他為人生性多疑,怎會包庇那樣一個已經臭名昭著的人,去給人抓住把柄?
葉書良覺得,歸根究底,還是與錢有關。
顧琰嘆了口氣:“何況找到他們也不好辦。要追究往事的話,他們的確是有正規的商契,那上面可沒說,是因為顧澤長才買的東西。”
商契上定好的東西其實都賣過去了,只是高價買了一堆劣質品而已。而文契上又寫得不夠詳細,叫他們無處訴苦。
葉書良沉吟片刻,點頭:“總會有辦法的。我想讓方拭非試著去查一查。”
“你瘋啦?”
顧琰受驚,又開始咳嗽。旁邊的小廝趕忙上前為他順氣,埋怨道:“葉郎中。您請體恤一下王爺,他尚在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