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相干的小倒黴來,明日再咬出一個不相干的小可憐來。皮糙肉厚,不懼抽打。
御史臺原本就跟官員糾察有關,如此一來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被連番戲耍,四推御史直接手刃了他們的心都有。
“不必與他們僵持。”御史公說,“告訴他們,再有毫無根據出言汙衊者,好自為之。誣告朝廷命官,一而再,再而三,數倍加罰。去查他們家中還有何親人,一律流放出京。家中分明有子女父母登記在冊,卻不見蹤跡者,再去查清楚,是何人替他做了手腳。世上何來隻手遮天之人?”
如此給了方拭非大好機會!
盧戈陽不肯給她線索,她與刑部、大理寺、縣衙皆又沒有交情,無法查詢名冊或相關卷宗記錄,在京中如何找人?
總有同僚問她晚上了哪裡,為何總是昏昏欲睡。她哪裡來的選擇?想靠自己做點事,只是獨自去找搜查京師,用最笨的方法一個個地方找過去,無異於大海撈針,也的確毫無進展。
但如此一來,她就有機會去縣衙翻查京中百姓登記的名冊。
方拭非求著御史公將這任務交給自己,興沖沖地跑去了。
無奈衙門那邊先將名字及各種所需之物準備好,她旁敲側擊,還是沒有翻查的機會。
一群人都太過精明瞭,精明得她頭疼。
方拭非在臺院奮發查案,朝中終於開始有人亮出爪牙。
官員上奏,說顧琰如今身體不適,已無法管理偌大船廠。事關朝廷漕運,各地糧倉,不可懈怠。需找人接替。
其實此顧慮也不無道理,長久來看更是說得通,然顧登恆的意思很明確。
有人鬧事——當然要查,嚴查,不可姑息。
將船廠交於他人代管——顧侍郎不同意,那就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似是顧登恆過於寵愛侄兒,反將國之大事任性處置,可方拭非想起顧登恆對她三緘其口,並絕不讓她插手船廠相關事宜,覺得內幕並不簡單。
或許是那船廠裡有什麼不能告人的事情。顧琰不至於強撐,非捏著手中船廠不放手的道理。
方拭非縱然自己猜測再多也是無用。
天氣開始轉暖之際,顧琰終於願意見她。
方拭非見到王府前來通傳的小廝,連忙擦乾淨手,隨他過去。
她隨小廝走進後院,感覺府中氣氛越加沉悶。裡頭藥味瀰漫,僕人埋頭做事,不敢多話。
方拭非到門口的時候,顧琰的一位妻妾正從屋裡出來。看見有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