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滅門,如今又是安王落水,之後還會是誰?竟無人能將其伏法?我大秦子民只能任其魚肉殺害?”
眾千牛衛額頭汗如雨下。
不能聽,恨不得將耳朵堵上。
割掉也行。
“哦,是顧琰叫你來查的?是他?”顧登恆,“你打著他的名號在這裡胡言亂語,不怕”
方拭非說:“是臣自己要查的。顧侍郎對臣有知遇提攜恩情。今受歹人所害,性命垂危,而兇手卻至今逍遙法外,實難接受。”
顧登恆:“這也是你的猜測?你打定主意,要將全部罪名,都蓋到老三身上去是不是?”
“這是我的推測。”方拭非糾正說,“戶部追查太子一案數年,葉長史前去揚州細查,皆無實證。誰人能隻手遮天?這遮天之權又是誰人縱容?”
王聲遠抬頭:“嗯??”
我要救你性命,你卻要拉我沉淪?
方拭非說:“既然已知事事皆是誣陷,那兇犯是誰又有哪裡難猜?三殿下年紀是小,可他身後有幕僚謀士,有一位負責押送戰利品回京的舅舅。”
“太子當日是受誰唬騙,陪誰前去找商船運貨,誰一路陪同在他身側最後還做出口供誣陷於他,是三殿下!”
“誰能從別處蒐羅這樣一批兵器而不引人注目?是三殿下!”
“又是誰最後受益,最有可能成大秦儲君。是三殿下!”
“誰明明被貶值揚州,得知陛下重病急忙趕回,又不敢為人知曉?是三殿下!”
“誰急於要殺安王滅口,要滅船手滿門以免暴露?是兇手!”
“條條件件俱已明瞭,全部指向一人。事實已在眼前,陛下您還非要自閉耳目,自欺欺人?”
顧登恆喝道:“你住嘴!”
“他為何此時回來?完全可以,他怕什麼?您不知道嗎?”“他覬覦這皇位!他終日惶惶!”
顧登恆:“你住嘴!!”
“誰才是狼子野心!”方拭非喝道,“今日他是竊國之賊,明日他是什麼!您這辛苦操持安定的天下,就為了送到一個殘暴無能,只知享樂之人的手中嗎?!”
“陛下您一面為太子枉死而心痛,一面又縱容兇手繼續作歹?陛下您當真能問心無愧嗎?”
“你可真有膽子!”顧登恆揮手將桌上東西掃落,脊背抖動,破音吼道:“拿下!”
旁邊的刀一把架上她的脖子,方拭非用手握住,堅定推開。刀刃上染上一片鮮紅血漬。
王聲遠伸出手喚道:“陛——下!”
“咳——夠了!”顧登恆對一旁三人定罪道,“御史公,你治下不嚴,讓方拭非無法無天!王尚書周尚書,隨意調取官署公文借外人過目,該當何罪?還隨他一同前來造謠生事,是何居心?還敢求情?!”
王聲遠愣了下,才說道:“沒有要求情,只是想叫陛下別生氣,傷了身體,不值得。”
“陛下,”內侍終於找準機會,忐忑開口說“”“禮部盧員外求見。”
顧登恆已無力道:“不見。滾。把方拭非壓到大理寺,好好刑訊。”
方拭非正要拿出當初杜陵留下的東西,內侍悶聲繼續道:“陛下,盧員外說,他知道當日推安王下水之人是誰。前來彈劾。”
殿內靜了片刻。
顧登恆皺眉,手一抬,示意侍衛先將方拭非留下。
“你二人何不結伴而來?”顧登恆冷笑,“讓他進來。”
第130章
盧戈陽進到書房; 胸腔裡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 提著一口氣; 嚴肅走到中間。
目光自發地掃到一手鮮血的方拭非。
二人自上次相別; 未想到今日見面是如此場景,皆有些尷尬。
盧戈陽調回視線; 朝顧登恆問安。
“夠了。”顧登恆說; “你又有什麼想說?可別也是推測”
盧戈陽深吸一口氣,關鍵時刻再次語塞:“臣……”
顧登恆不等他醞釀,大怒道:“要說什麼你就說!你在這裡臣臣臣的什麼!”
“臣……”盧戈陽磕首道,“臣當日並未看見何人推安王入水。可後來; 有人私下前來找臣。”
眾人心頭皆是一顫。,
方拭非也是大驚,扭頭看他。
盧戈陽說:“臣家住在拐兒巷,一日回家之時,親眼看見一黑衣人走進胡老二的宅院,片刻後沒了動靜,再去檢視,未見屍首; 可地上殘留些許血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