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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不就是成日參加幾場宴會,挑點禮物,陪人吃吃飯,喝喝茶,送送東西嗎?你看你每日在縣衙呆的時間有多長,還不如人縣丞跟主簿呢!”

何洺氣瘋道:“你懂什麼?官場是你想的那麼容易的嗎?你爹是什麼出身?多少比你爹有背景的人來了倒倒了來,一點風吹草動處理不好,下一個倒的就是你爹!我每日戰戰兢兢,夜不能寐,就得你一句容易?容易!”

他說著抬手要打。

何夫人心疼護住兒子,說道:“別打了,都打傻了。”

何洺手頓在空中:“慈母多敗兒!”

何夫人:“你不疼他,我要再不疼他,他活著做什麼?”

何洺:“你——”

“爹您聰明,可兒子不願做個聰明人。聰明人該是什麼樣的?總歸是和您以前教導我的、還有什麼聖人遺訓說的不一樣。如今水東縣是這個樣子,我笨,我還有朋友,我聰明,就比那方拭非還不如。”何興棟偏頭看著何洺道,“爹,那您想我做個什麼樣的人?”

何洺怔住:“我……”

何洺嘆道:“我不知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今日還有事,回來再教訓你。你現在要麼滾去書房,要麼滾去書院。否則我回來就抽死你!”

何夫人看著何興棟,小心摸向他的眼眶,說道:“乖,聽你爹的,去書院吧,眼睛還疼不疼啊?”

何興棟搖頭。

何夫人抱住他道:“別聽你爹說的,我兒怎麼會是蠢貨?我兒分明是最聰明的。”

第4章 辯駁

長深書院,今日卻是出了點事。

方拭非手裡抓著小包蕩過去的時候,學堂門口圍了有百八十人。看著有學院的學子、先生,還有外來的打手僕役。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擠在一起,爭吵不休。

但凡書院裡出點事,還會這樣在大庭廣眾鬧著的,都是一些寒門子弟。方拭非趕忙跑過去,衝到人群裡頭。

被圍在中間的是盧戈陽。一群先生正對著他苦口婆心地勸導。而對面還有一位中年男人頤指氣使地看著他。

這人方拭非認得,是一名同窗學子的父親,家中跟本州刺史八杆子能打到一丟丟關係。

盧戈陽面紅耳赤地站著,挺胸重複道:“沒有!不是!”

方拭非聽了會兒,原來是那學子張某,前兩日跟他父親要了錢,說是買書的。可到昨日書院真要收錢了,他又拿不出來。怕父親責怪,就說銀子丟了。

恰巧盧戈陽昨日帶父親前去尋醫,結賬時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銅板,有小平錢亦有大錢。粗粗算起來,正好是二兩銀子兌散了。被人瞧見,宣揚出去,不知怎麼就傳到了張老爺耳裡。

於是今日大早,張老爺便氣勢洶洶地帶著人過來討公道。

“我也不是稀罕這二十錢,只是看不慣有人偷了錢,還在這裡自命清高。明明是念的孔孟之道,簡直有辱斯文。”那中年男子一開口,話卻很不好聽:“書院,本該是個高雅之地,豈能容賊人在此敗壞風氣?長深書院若要行包庇之事,又叫我如何安心讓我兒在此唸書?”

先生道:“盧戈陽,是便是,你承認,書院自會替你求情,不會太過苛責你。”

盧戈陽:“學生再說一次,不是!您若是已經認定了,單單只是想罰我,也別再多此一舉!這汙水,休想潑我身上來!”

先生:“那這銀子是哪來的?”

盧戈陽:“是學生向何公子借的!不信給找他對峙!”

那中年男人道:“何公子為人心善,你說是借的,他肯定就順了你說是借的。不足為憑。”

盧戈陽怒指:“你——”

中年男人輕蔑道:“你是說我張家會因為區區二兩銀子誣陷你嗎?你這樣一人,我都不看在眼裡!”

一先生走過去,攔住盧戈陽,怒目而視:“張老爺慎言。我長深書院擔不起包庇的罪名,可也擔不起誣陷的罪名。此事還是問過何公子之後再議。您若尚有疑慮,就去縣衙告發。凡是需要,我書院眾人皆可作證。可在這之前,您不可辱沒我任何一名學子!莫非單憑三言兩語就來定罪,就是孔孟之道了嗎?張老爺怕是對先聖有何誤解。”

旁邊一老者小聲道:“梁先生!”

那張老爺正要發怒,方拭非走了出來。她對著梁先生拜了一拜,笑道:“梁先生錚錚風骨,不似旁人,學生佩服。”

旁邊一先生道:“方拭非,你又遲到!”

方拭非說:“方某遲到不足為奇,就是張君今日早到,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