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一路橫掃,打透過去,再去找人議和談判。
方拭非深以為然。
眾人商量妥當過後,緊鑼密鼓的安排。進一步將細節與模糊之處敲定下來,擬好合適的款項。一面開始點兵準備,選出信使,請他前去試探口風。一面擬信一封,傳回京城,請今上彙報目前的進展與計劃,請陛下批示准許。
這擬信的任務自然交到方拭非頭上,送信的任務,林霽卻給了林行遠。
對方現今敵我不明,貿然前去很是危險。畢竟眾所周知,兩國交惡,挑釁的時候都喜歡斬殺來使,割頭送回。
方拭非是絕對不希望哪天回營,就看見一顆頭顱擺在桌上的。
林霽心大,平日還喜歡敲打林行遠,但也不至於這麼心狠。他備好了士兵,作為威懾,一起過去。
這種帶重兵過去送信求和的行為,有點不講規矩。如何說,流氓了。一向為表誠意,都是孤身上陣。
林霽道:“和他們講什麼規矩?平時來搶我們東西的時候也沒講規矩。只要打得過,全都是虛的。”
方拭非還是決定要跟林行遠一起過去。
不是她吹,林行遠那嘴皮子就是再修煉個幾年,也到不了她的一半。
這種事情是看天賦的。
林霽只得多次囑託她,不得隻身犯險。
何興棟跟杜修遠也要去。
何興棟入伍多年,確有勇力,如今已有軍官職銜,隨軍自是尋常。杜修遠是眼瞅難得建功的機會,寧可冒險,好過在這裡屯田。
定好時日,整裝待發。
林行遠騎在高頭大馬上,列在隊伍最前面。雄姿英發,比往日俠客打扮更顯氣宇軒昂。頭髮皆往後束起,目光堅定,眉眼俊俏。
他從林霽手中接過酒盞,一口飲盡。與眾將士高喊盟誓,然後砸碎陶碗。
震天的呼喊叫人熱血沸騰,一直到離開軍營,行軍出五六里路,林行遠依舊紅著臉,肌肉緊繃,抓著韁繩的指節緊握不放,因過於用力而膚色泛白。
方拭非忍了一路,還是看不下去,說道:“你做什麼呢?小心摔下去。別跟我說是喝醉了,那可是清酒啊。”
林行遠回頭笑了下,笑聲爽朗。
“我第一次帶兵,從未想過能有這樣的機會。”他目眺遠方,瞳孔在金色日光下閃亮:“我最崇仰我父親的,就是每次背影消失在城門,最後帶著兄弟平安歸來的那一刻。”
他看向方拭非道:“你不明白,你太不明白我了!我跟著你的時候就一直無所事事,荒廢數年。男人啊,我是個男人!男人怎能不建功立業?!”
旁邊的將士聞言大笑。
方拭非:“你跟著我的日子還不夠波瀾壯闊?”
林行遠哼道:“那全是你自找的。”
林行遠一路亢奮,方拭非就隨他去了。她其實能理解,男人嘛。只是覺得有趣。
他們此行去的地方不遠,就在臨近的一個小國。
據隨行的將士說,該國難度不大,兩國關係算佳,平日還有往來。有年冬天對方糧草被人劫走,無奈來找林霽幫忙,林霽開城門收留了他們一月,還幫著他們去搶了一半回來。
軍隊未到的時候,對方就先迎出來了。
兩邊人馬浩浩蕩蕩地在一處峽谷中匯合。
方拭非定睛一看,為首的竟然是一名女人。她騎著馬,神色高傲,被簇擁在最中間。膚色偏向麥黑,五官較大秦人更為深邃,不過二十歲上下。
雙方士兵保持了一定距離,隨後林行遠同方拭非等十來人上前,與對方首領商談。
中間的那名女子聲音清脆,且語速極快。她利落地翻身下馬,靠近了眾人,脫口便是一嘴聽不懂的話。
臉上帶笑,應該是和善的話。
方拭非皺緊眉毛,發現自己真的意會不了,扭頭問:“她說了什麼?”
林行遠:“她說她早就聽到大秦想與他們重訂盟約的訊息,所以帶兵來迎。他們是樂意化兵戈為玉帛的,也敬佩大秦的仁義,但還是要先看看我們的誠意。”
方拭非問:“她是誰?”
林行遠嘰裡呱啦說了一串名字。
方拭非滿頭霧水:“……你在說什麼?”
何興棟說:“你這都聽不懂?”
方拭非:“……”
林行遠:“你就叫她公主也行。沒什麼大礙。”
這邊境處小國林立,各自語言雖有相似,但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