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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林行遠說:“我希望你膽小一些,苟延殘喘地活下去。”

方拭非:“我可以……”

“嗯。”

方拭非:“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啊!”

林行遠鬆開她,嚴肅問打拼:“那我問一句,之後你想去哪裡?”

方拭非說:“去上郡吧,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去上郡嗎?”

林行遠難掩喜色:“什麼時候走!”

“等我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方拭非說,“我得去要陛下任命才行。”

林行遠露出不屑神色。

方拭非說:“肯定很快。”

林行遠臉色未見鬆動。

方拭非就奇了。自己以前有坑過他嗎?

方拭非:“不出半個月。”

林行遠驚大於喜:“真的?”

那質疑的語氣刺痛了方拭非的內心。

此人竟然質疑她的品行。

方拭非說:“對了,叫你的兵在折衝府裡囂張一點。若有需要,恐要入宮威懾。從今往後宮門不再由南北衙禁軍宿衛,北衙禁軍或會解散。”

“北衙禁軍?”林行遠不大在意那個東西,“哦。”

方拭非與林行遠吃過午飯,便重新換上官服,入宮覲見。

顧澤長見她過來,遣退了屋中下人,坐正身體,說道:“朕有事要告訴你。裴珏在獄中,已經三日沒有吃過東西了。他只說要見朕。”

“那不正好?他要絕食,就餓死他,這是自殺。”方拭非說,“陛下是一罪犯輕易能見的嗎?”

顧澤長繼續說:“他傷口在惡化,沒有大夫過去醫治,昨日開始發熱。”

方拭非再進讒言:“別管他了。”

顧澤長頓了頓,說道:“我以為你會想親自殺了他。”

“也不必臣親自動手。”方拭非說,“臣不覺得可惜。臣所學所求,都不是為了殺他。”

太子死去已久,父親這位置也空缺太久了。方拭非並沒有非親自血刃仇敵的執念。

反正他終究逃不過一死,何必去給他個痛快?

顧澤長繼續說:“貴太妃終究是三哥的母親。加之最後裴氏服軟,與裴珏撇清關係,並未反抗朕登基。所以朕不好殺她。如今已將她關入偏殿,要她終日不可離開。”

方拭非:“也好。”

顧澤長:“據照顧她的內侍說,近日有些胡言胡語。不知是裝瘋還是真瘋。”

方拭非:“隨她想做什麼,只要陛下您不起惻隱之心放她出來,翻不起什麼風浪。”

顧澤長再問:“那三哥的其餘家眷該怎辦?”

“照吏部尚書所言即可。”方拭非說,“現在還不能殺。您要是不安心,可再等等。即便不想殺他們,也不可留幾人在京城等軍機要地,及江南等富庶之地任職。找個機會,能貶則貶,離得越遠越好。”

顧澤長又問:“顧侍郎離世,戶部侍郎一職空缺。朕想將葉書良與王長東調回京城,你覺得誰任這戶部侍郎比較合適?還是一同替代了李侍郎的位置?”

“李恪守雖無戶部才能,卻並非內心險惡之人,您可以用他也可以不用他。調去中書省任閒職也可。”方拭非說,“您該聽取王尚書的諫言,卻不能過於寵信。當初先帝將王長史調離戶部自有考量。戶部掌戶籍財經,理當謹慎。王長史與王尚書即為叔侄,還是不便一同權掌戶部的好。”

顧澤長點頭:“朕也是這樣想。”

方拭非看他這兩日勤勉刻苦,坐在上面也擺出了威嚴,是很用心在做事,比自己想的好上太多。

欣慰道:“陛下,您如今操心國政,又勤于思考,臣安心了。”

顧澤長停下,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長長嘆了口氣。

“其實我不想你走。”顧澤長說,“朕不能沒有你。”

方拭非:“在您身邊,臣不過是個能陪您說說話的人。”

“你是我……”顧澤長咬字清楚,又很低落:“我的朋友!”

“是。”方拭非笑道,“我是您的朋友。我一定替您守好上郡。”

顧澤長沉默良久,苦笑起來,說道:“以前我沒的說不。原來現在也沒有。”

方拭非也笑:“等過幾年,臣再回來看您。”

顧澤長:“我會記著的。”

他整理好心情,出聲請中書舍人入內。

二人說了有一個來時辰,顧澤長親自送方拭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