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噴泉一樣滋滋湧出。
隨著滴滴答答的鮮血,王監軍的身子迅速脫力。田榮匕首連進連出,在肋下緊著捅了幾刀。王監軍的身子慢慢軟到,彷彿破布口袋一般堆到了地上。
還沒等趙信發出命令,聞見血腥味兒的幾名匈奴人好像餓狼一般撲向了那兩名軍士。耳中“噗”“噗”聲響個不絕。兩名軍士各被兩三個人壓著。胸腹之間也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最慘的一個腸子都被捅出來流了一地。
整座包間裡,已然充滿了刺鼻的血腥味兒。在門口趴著門縫兒觀瞧的店老闆,嚇得雙腿發軟連逃走都忘記了。褲襠已然全溼了,想逃走兩條腿好像灌了鉛。挪都挪不動,一回頭卻見到一雙餓狼似的眼睛。沒等張嘴喊,脖子一涼鋒利的匕首已然劃過了喉管。大口的鮮血順著張開的嘴噴湧出來,身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抽搐不止。
“趙信兄弟,你沒有選擇了。殺了監軍。形如反叛。即便是你在長安那硬得要命的靠山也保不了你。只有跟著我反出武泉,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殺了我。繼續效忠大漢,不過我提醒你別到了被砍頭的時候,後悔今天的決定。”
趙信看著滿地的的鮮血,還有新鮮的三具屍體。又看了看已然雙目赤紅的幾名屬下,牙齒緊咬了咬道:“他孃的,不再受這窩囊氣。反了他孃的。不怕死的跟著老子反出武泉,有富貴大家一起享用!”
“好!”幾名匈奴屬下紛紛舉起手中滴著鮮血的解手刀。狂呼亂叫形似瘋子。
“好,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從背後衝擊武泉關,只要將關門開啟。放大單于的大軍進來,你便是頭功一件。”田榮見趙信終於答應,連忙在一旁佈置。
眾人下了樓,店小二早就嚇得不知道鑽去了哪裡。整座店鋪居然空無一人。眾人也不理會。徑自走到戰馬跟前,解下韁繩翻身上馬揚鞭便向軍營馳去。
蘇建剛剛擊退了一波匈奴人的進攻,武泉關前留下了數百具屍體。而長城上是守軍,也被匈奴軍卒殺傷不少。尤其是那些神出鬼沒的射鵰手,射殺了許多低階的軍官。蘇建不得不在統計傷亡之餘。火線提拔了許多人充任軍官。
“校尉大人,這一個上午便傷亡了三百餘人。援軍什麼時候到,看對面這陣勢根本不是小規模的襲擾。根本就是大規模的入侵,你看那連綿不絕的氈包。怕是有十萬人啊,咱這兩千人最多也就再守上兩天。”一名剛剛被提拔為哨長的傢伙對著蘇建諫言。
“廢話,你當我不知道這是大規模的入侵。可咱們的軍制死板,告急的文書要鴻翎急使送到長安,再由長安太尉府調撥兵馬。一來一回沒個七八天能成麼?死扛到底吧,不過李廣將軍在雲中屯了三萬大軍。只要接到命令,應該一兩天就能趕到。”
蘇建也是無奈,漢軍死板的調兵方式讓前線軍卒惱恨不已。可虎符制度可不是誰都敢廢止的,這可是皇家控制軍隊的重要制約。
“那能不能讓那些匈奴人上來頂上一天半天,他們射箭的功夫不差。有他們在,咱們會輕鬆很多。同樣拿朝廷俸祿,為何咱們在這裡打生打死。他們卻蹲在武泉城裡逍遙。”
“滾去整理你的屬下,少在這裡呱噪。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哪那麼多廢話。”一提起這件事情蘇建便火大,昨夜去找趙信商量,結果碰了一顆軟釘子。無奈的蘇建,連夜去找了老相識王監軍。求他尋個由頭關押了趙信,自己去趙信營裡奪了兵權。掌握這支彪悍的軍隊,用於長城守衛。
如今一個上午過去了,眼看天已過午。也不知道王監軍弄得怎樣,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武泉縣城。炊煙股股升起,一片和平景象。這武泉關說什麼也要守住。武泉縣城裡便住著漢軍的家屬,男女老幼幾萬口子人,若是被匈奴人衝進去。那後果……!
猛然間蘇建的眼角一抽,武泉城裡升騰起股股的濃煙。隨著濃煙的乍起,似乎還有婦人孩子的哭聲隱隱傳來。
蘇建的心裡一驚,不好!
趙信此時已然放火燒了那酒樓,那酒樓乃是木製。哪裡經得起這些傢伙如此縱火,不多時已然燃燒得好像一個巨大的火炬。
“弟兄們,這些年受夠了漢人的腌臢氣。今天老子帶著你們反了,先燒了這酒樓。咱們再燒了縣衙門,弟兄們跟著我去衙門。殺呀!”
這些匈奴軍卒平日裡被王監軍管得狠了,心中恨極了這傢伙。聽說造反,連衙門都沒去。直接來到這酒樓,就是向著將王監軍亂刃分屍。還是田榮想了一個好辦法,將王監軍和那兩名軍卒的屍體掛在酒樓窗戶上。然後一把火將整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