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有些動容,就連身旁的那些粗坯也不禁面面相覷。
“還有,大單于會宣佈。趙將軍投降漢人,是大單于早年佈置的機密。這樣趙將軍的名聲不至於受損,只能更得大匈奴人的尊敬。”
田榮的話讓趙信更加動容,能夠讓大單于幫忙打掩護。沒有匈奴人會不信他,匈奴人最恨反叛。即便是大單于將他封王,也免不了被人指指戳戳。那樣的話,到了匈奴說不定比在漢地還難混。
“趙將軍,你和你部屬的抱怨剛剛我都聽見。你們在漢人這裡過得並不如意,為何不反回匈奴去。難道你們甘心住那漢人的房子,老婆孩子受漢人的欺負。每天在一群人的監視中過活,連大碗喝酒都要有人管束?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我大匈奴男兒的勇武沒有。難道你們不想縱馬賓士在草原,難道你們不想那碧草藍天。難道你們不想,讓妻子兒女過著使奴喚婢的日子?眼下便是大好的時機,漢人有句話叫過了這個村,便沒了這個店。你們可想好了。”
田榮的話剛說完,趙信還在疑慮。走廊裡已然響起登登的腳步聲,包間兒的門一開。一個黝黑消瘦的傢伙便鑽了進來。身後跟著的兩人也同時進屋。一間小小的包間,瞬時被擠得滿滿的。
“趙校尉,如今匈奴人正在猛攻長城。你卻在這裡飲酒取樂,如此行徑怕是不該吧。”那消瘦漢子瞪著趙信說道。
“王監軍,長城戍衛那是步卒的事情。跟我們騎卒有何關聯?如今匈奴十幾萬大軍在外,我等也出不了關。不在這裡喝酒,又能做些什麼事?”趙信反唇相譏,這王監軍最是討厭。一丁點兒屁大的事情,也能搞上什麼狗屁軍法。在坐的這些粗坯,可沒少挨他的軍棍。看起來,這次又要向趙信這個大個的下手。
“哼!身為軍官知法犯法,來人將趙信給本監軍押起來。”王監軍對著手下喝令道。
這想也並不是他針對趙信,只是昨日裡趙信駁了蘇建的面子。蘇建便令這王監軍找機會將趙信扣住,只要扣住了趙信。蘇建便會以上官的名義,接管騎卒。長城上的防禦吃緊,增援的部隊還在路上。可偏偏趙信按兵不動,蘇建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便想出了這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奈何人算不如天算,中間出了田榮這樣一個人物。事情,便開始發生不測的變化。
“哈哈哈!好好的一個大匈奴男兒,如今卻被這猴子一樣的傢伙呵斥。趙信,你對得起你的祖先麼?被漢人指指戳戳的時候,難道就不想想這樣會讓你的先祖蒙羞?”
田榮的話用漢話說出來,那王監軍不由得一愣。暴喝道:“你是什麼人?”
第三十六章趙信反了
“在下,匈奴大單于帳下田榮!”田榮端坐在椅子上,話說得不緊不慢。好像此時他不是在漢境的武泉城中,若是在草原的氈房裡和幾個要好的牧人飲酒。
“你……!好啊!趙信!本監軍就知道,你們這些匈奴人都是養不熟的狼,現在匈奴大軍在外,你們打算策應是也不是。”這位王監軍明顯缺心眼兒,此時他最應該做的是拔腿逃走。而不是在這裡戟指亂罵!
田榮這一手真夠陰險,既然亮明身份。那趙信無論如何都要在反或不反之間做一個權衡。反!有了田榮剛才的許諾,已然足夠的動心。
不反,不反的話後果更加嚴重。本來漢軍已經對他們極度不信任,如果再傳出他與匈奴奸細田榮一起喝酒。那不被立即鎖拿都是怪事,現在是戰時誰管你是不是冤枉的。
田榮不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趙信。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趙信的腦中天人交戰,腦袋上的青筋蹦起來多老高。手中的酒碗被攥得吱吱直響。
那王監軍見趙信如此模樣,居然二百五精神大爆發。對著手下喝道:“來人,將這些匈奴人都給老子拿下。敢於反抗,格殺勿論!”這哥們生動詮釋了蠢字原來是這麼寫的。
此時他的手下只有三人,趙信加上喝酒的手下有六人之多。這還不算田榮主僕,雖然這三人手中都有兵刃。但你以為桌子上的解手刀捅不死人?這些切肉小刀都磨得飛快,油膩肥嫩的羊肉切割起來毫不費力。如果用它們來捅人……!
“頭人,反了吧。落到這些漢狗子手裡沒個好!”暴躁的絡腮鬍子首先站了起來,解手刀已然倒窩在掌中。
“是啊!頭人,今天要是被抓了定然沒個好。說不得性命都交代在這裡。”其他的部眾附和。
“好啊你們,果真……啊!”那王監軍還待喝罵。臉上的肌肉突的一陣扭曲。再看田榮已經將一柄匕首插進他的肋下,鮮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