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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稍作聯想,就猜得到杜振熙能一落草就坐實“七少”身份,且以嫡長孫的身份記入族譜,背後不僅有老太爺做主,還有大老爺、大夫人的鼎力配合和協助,斯人已矣,滿杜府如今應該只有江氏知曉杜振熙的身世秘密,也只有江氏能十數年如一日的,完滿捂住杜振熙的女兒身。

嫡子長孫代表著什麼,他明白,更明白老太爺等人如此冒險的用意。

他到底是沒有血緣的外人。

而人心難測。

如果他站在老太爺的位置上,生前也會部下如此後手以做防範。

理清楚前因後果後,他的那一點點氣悶沒有轉變成寒心,而是慶幸。

慶幸老太爺留了這一手,最終反而成全了他。

他和杜振

熙,果然是天定的必然。

“小七,我等你。”陸念稚勾唇笑,一瞬綻放的笑容幾乎能照亮有些昏暗逼仄的小廚房,他話說半截,拉著杜振熙一同起身,低頭漏出點點笑聲,“現在天晚了,你先送我回廬隱居?”

他會等她,他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原來盤算好的某些事,等他安排好所有事情,就是他對江氏和明忠所說的時機。

他也需要杜振熙等他。

杜振熙自然理解不透陸念稚話外的未盡之意,只覺陸念稚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變化太快太頻,每每都讓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陸念稚帶偏,由著陸念稚牽著鼻子走。

夜幕映雪。

月色下的雪點越發晶瑩剔透,陸念稚忽然後悔讓杜振熙送他,這樣冷的天,即便有油紙傘遮掩也阻止不了雪花斜入傘下。

姑娘家好像都怕冷,受寒似乎對身體不太好?

以前想不通的事,現在都有了解釋。

怪不得杜振熙一入冬就抱著手爐不放,他還毫不自知的嫌棄她娘兒們作派。

陸念稚又好笑又感慨,鬆開杜振熙的手道,“就送到這裡好了。糯米不好克化,你才吃了個粽子別急著歇下,消消食再睡知不知道?手爐呢?別讓自己冷著,就在屋裡走兩步消食,別淋著雪。”

明明大半個粽子都進了他的肚子。

不抽風的陸念稚雖然恢復正常了,但好像突然變得略囉嗦略婆媽。

杜振熙覷一眼循循囑咐的陸念稚,心下略覺得異樣,倒也不至於無聊到句句話都要和陸念稚懟上一懟,只乖乖點頭,抱著手一跺腳,探頭望著陸念稚跨出院門的背影,歪了歪腦袋。

總覺得陸念稚的轉變有點古怪是怎麼回事?

杜振熙想不通,也無從可疑,只得暫時放下此節轉身關門,自然沒看見走遠的陸念稚也轉過身,佇足原地,正望見霜曉榭合上的門縫。

霜曉榭是江氏和杜振熙聯手打造的城堡,守護著杜振熙的秘密。

他不急著揭破杜振熙的女兒身。

現在,他要做的是其他事。

暫且退一步。

只有他先準備好,才有可能不傷害到杜振熙的名聲和安危,順利娶到他心儀之人。

事不過三,他不會讓自己的親事,再出波折。

尤其是他認定的親事。

陸念稚壓了壓手腕,傘面隔斷他的視線,也將大半斜卷的風雪擋在了傘外。

廬隱居的半山腰已是霜雪蓋枝椏。

新調派到上房的婆子見明忠、明誠沒跟上來服侍,忙上前接過油紙傘,關切而不失本分的請示道,“四爺可要用宵夜?爐子上煨著湯水,是照著練秋姑娘當差時的規矩安排的。”

陸念稚隨意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頓足,交待到,“有沒有潤喉溫補的湯水?照著每天煨一罐,給霜曉榭送一份。”

儘管知道有江氏在,不會讓杜振熙因女扮男裝而使身體受損,他還是不太放心。

左右他已經抱過親過她,定然要對她負責到底,提前行使關心之責本是應該。

陸念稚的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目光觸及二進院裡的帷幔,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杜振熙倒是有持無恐,竟敢把帷幔掛到他的院子裡,捉弄他倒捉弄得大開大放。

也許正是這份亦真亦假的坦蕩,才能順遂的做了十幾年“七少”,還不叫身邊親近之人察覺吧?<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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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身在山中不知山。

陸念稚的笑透出些許無奈,交待婆子,“明天把帷幔都撤了。”

以後都不必再掛了。

省得一看見帷幔,他就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