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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以前和現在不曾,以後呢?

陸念稚對作為“七少”的她,起了更深的念想,如果知道連她都對他保留了最大的隱瞞,他會不會恨得……拿鼻血抹花她的臉?

杜振熙覺得自己腦回路也挺清奇的,她想笑,卻沒能笑出來。

她沉默著去牽陸念稚的袖口,半晌才張開口,“四叔,您怪不怪我們?”

這個我們,包括拿主意的老太爺、大老爺大夫人,還有江氏,和她。

陸念稚的呼吸有一瞬加重,他依舊沒有睜開眼,似乎還在努力平復心境,聲音極輕,“不怪。”

他確實沒有怪過他們,沒有怪過杜府的,任何人。

第172章 又開始抽風了

大概是自己也覺得發出口的聲音太輕太淡,陸念稚微微加重語氣,再次重複道,“不怪。”

他說的是真話。

是杜府大善大義,安葬他的家人、村人,不僅收留他調養他,更給了他猶如從天而降般的貴重身份,正式上了族譜的嗣子身份已是對他最大的尊重和肯定,他享受著杜府帶給他的權力和地位,就該承受杜府加諸於他身上的種種條件。

即便這條件代表著伏筆和算計。

而老太爺讓他練的內家功夫,雖然有一層諱莫如深的限制,但最初的起因是為錘鍊他幾乎殘敗的幼小身子底,最終的結果總是利大於弊,至少他平安順遂的長大成人,鮮少再受過病痛之苦。

且他將到懂事的年紀,彼時還在世的大夫人就直言不諱的“坦誠”過這一層限制,甚至在當時和蘇小姐議親初始,大夫人就曾私下“敲打”過他,四房的子嗣只能落在小七房,甚至小十一房之後。

大夫人去世時,無異於將此事當做遺願,單召了他在床前又交待過一次,連江氏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從來沒向江氏提過這一節,也許正因為銘記且清晰認知到這一節,他自和蘇小姐的親事生變後,就再沒有主動想過、提過再議他家親事的話。

就在被困庫房之夜前,確定自己對杜振熙的心意後,他曾暗自慶幸過這一層限制。

可是現在,就在剛才,他竟生出了更多更深的念想,不再滿足於只是摟抱、親吻……

一念及此,陸念稚的氣息又有一瞬粗沉,本就闔著的眼臉不露痕跡的用力閉了閉,還殘留著晶潤之意的唇瓣,更是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然而這細微的神色變化,並不影響他願意透露給杜振熙的情緒。

他說的,確實是真話。

杜振熙聽得明白,方才還顯得悶熱逼仄的空間,此刻卻生出股壓抑古怪的低壓,她沉默幾息,再無半點默默吐槽的閒心,更找不出話來“安慰”陸念稚,彷彿怎麼說都不合適,半晌後只道,“當年那內家心法是曾祖父為您蒐羅來的,曾祖母那裡……多半收藏著和最後一層心法相關的記載書冊。您若是不方便開這個口,我幫您和曾祖母說一聲,替您討要來吧?”

她以前還偷樂陸念稚身上這道枷鎖,現在卻覺得陸念稚練的內家心法簡直玄幻,老太爺人不傻錢還多,既然能弄來這麼玄幻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留著後手。

若是能從江氏手裡淘來,也就能破解陸念稚“一瞎想”就流鼻血甚至吐血的悲催限制了。

然而不等她話音落下,陸念稚就猛地睜開眼,拒絕的語氣又快又重,“不必。剛才是我……不應該。以後我再不會那樣想你,也再不會那樣對你。小七,這裡……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他這一動,按在他鼻端的汗巾就脫離開來,好在似乎心境已然平復,沒有再冒出新鮮血液。

來的快去的也快。

杜振熙心下愈加複雜,聽著他乍然冷下去的口吻倒是一愣,本能就去扶汗巾,“四叔,您別動得太急,小心又流……”

“我說了沒你的事了。”陸念稚偏頭避開,垂下視線看向羅漢床,彷彿被上頭的繁複花紋吸引住所有注意力,冷然的語氣變得漫不經心,“竹開久不見迴轉,怕是桂開和明忠、明誠一樣,都忙得脫

不開身。男賓那頭只剩二叔和二哥、小一在,小十一不頂事,我現在這樣子倒不好再回席面,你且代我主持雜事。”

可惜門房老蒼頭上的茶點半點沒動過,否則配上陸念稚的神態和話語,就是明晃晃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陸念稚,又開始抽風了。

這副模樣何其熟悉,和她剛開始“幫”杜晨芭出入廬隱居那幾天的態度幾乎一模一樣。

杜振熙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她想她大概始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