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幫你中和一下
竹開氣息重,步伐亂,哪裡是悠閒找“解酒草”摘“解酒草”的模樣,且竹開突然現身的方向,可是相當值得玩味的。
餘方德再次低聲冷哼,習慣性的袖起手弓起背,走得不急不緩,腦子卻轉得飛快。
最好他回去時,他派出去的兩位小太監都安然回傳,那再三不識相的曲清蟬也好好的“等”在原地。
否則他不願對上杜府,不想和陸念稚交惡,卻不會高舉輕放的輕易放過杜振熙,幾次三番地敗他的興致、攪他的局,對著個煙花地出身的曲清蟬倒是護得緊,竟一點不將他這個有品有級的總管大太監放在眼裡。
行俠仗義倒行到了他頭上來!
這次倒曉得不和他明火執仗的槓上,這般暗地裡支走小太監、算計他,反而更讓他無名火大。
餘方德想到這裡老眼又是一眯,既然竹開落後這樣久才出現,想必曲清蟬那裡應該另有援手,他不用想也知道,窺破他行徑的既然不是陸念稚,那就是另一個和曲清蟬有著緊密關係的人了。
余文來。
好個深得帝心、一路晉升的余文來,身上揹負的皇命尚未落到實處,倒先就跟他“搶奪”起一個煙花女子來!
還有那個竹開,徑直找的就是余文來,是算準了他不敢和余文來硬碰硬?
倒是機靈,要是沒這份機靈,等他尋著機會“戲耍”杜振熙時,這對主僕豈不是沒意思得很?
他在誰身上敗的興致,就從誰的身上找補回來。
一眨眼間,餘方德發洩扭曲心態的物件,就從曲清蟬變成了杜振熙和竹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袖起的手隨著思慮完畢緩緩鬆開,甩開手挺直腰,踱著步子越發閒適的往他堵曲清蟬的小路而去。
左右那裡是什麼情景已有定數,他何必急著趕回去。
餘方德不著急,杜振熙卻有點緊張,一見餘方德走沒了影兒,就抓著竹開問,“你可是先去找的餘指揮使?千柳怎麼樣了?曲大家可好?”
她沒打算瞞著陸念稚,竹開忙呸呸吐掉嚼到一半的野草,抹著嘴苦哈哈的向陸念稚說明了前因後果,這才答杜振熙的話,“餘指揮使的手下打暈了追我而去的那個小太監,後來聽曲大家說您親身調虎離山後,就去追另一個小太監去了。我建議餘指揮使留下善後,就趕緊來找您了,想來曲大家和千柳姑娘已經沒事了。有餘指揮使在呢,保準都能好好兒的。”
杜振熙聞言點點頭,跟著又搖搖頭,望向陸念稚擔憂道,“竹開去宴廳找過餘指揮使的事,只能瞞得了一時。沒想到餘內相身邊的小太監竟有個練家子,餘內相竟是這樣警覺謹慎的性子……四叔,是我剛才思慮不周,只怕解的只是一時困難,幫沒幫成曲大家,反倒給餘指揮使留下後患,也給您倒添麻煩了……”
她吸取“教訓”,沒像上次似的和餘方德正面衝突,撇清自己倒容易,卻沒想到餘方德不是個好糊弄的,後續種種,倒全攤到了余文來和陸念稚身上。
陸念稚卻不以為意。
何況以他對餘方德的瞭解,恐怕餘方德肯離開得那樣乾脆,心裡必定早已想透了竹開露出的破綻。
餘方德現在肯輕易揭過,八成還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否則他也不必做張做致的替杜振熙圓場子。
至於曲清蟬那裡……
“誰說你沒幫成曲大家?竹開能請來西臣,才叫真正幫到了曲大家。”陸念稚笑意不變,似是解釋給竹開聽的,又似是在安撫杜振熙,“西臣這些天忙得無暇顧及曲大家,心裡早就攢著一團火氣,正憋得厲害,你無意間倒給他造就了個契機。以我對西臣和曲大家的瞭解,今晚的事對他二人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竹開不好追問,杜振熙卻沒這個顧忌,聞言反而生出好奇來,“四叔,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西臣的性子,越是將對方看得重,就越是束手束腳。”陸念稚笑得略高深莫測,眉梢挑得有一絲絲壞,“而曲大家的性子,越是不珍重自己,越是一味想著將西臣推遠。一旦有個引子激出西臣的狷介脾氣,那些束縛他手腳的東西就不存在了。我猜,他不會放過今晚的機會,更不會再讓曲大家脫離他身邊,徒留再遭遇這類糟心事體的一丁點可能性。”
不得不說擅於謀算人心的陸念稚,幾乎還原了余文來和曲清蟬面對面時的心路歷程,只想不到余文來不僅被激發出狷介脾性,還對曲清蟬來了個霸王硬上弓啊呸,霸道強吻,沒完全攻破曲清蟬的心,先把曲清蟬的身給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