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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

他知道余文來所謂的該怎麼走是什麼意思,無非指的是杜府人丁傳承。

他已經打算好了,他不會再分心在別人身上,卻不能任由杜振熙和他似的一條道走到底,只要杜振熙的心肯給他,他不介意杜振熙把身子分給別人。

如果可能,東府四房和陸家的子嗣,將來也可以從杜振熙膝下的孩子裡過繼。

如此,他不負杜振熙,也算無愧杜陸兩家先祖。

余文來轉瞬就明白了陸念稚的意思,先還只是驚奇,這下當真是服了,他豎起大拇指朗聲大笑,“恩然不愧是恩然,無論什麼事到你手裡就沒有做不周全的。還是和當年一樣殺伐果決!”

陸念稚不置可否一笑,頭一回和人吐露心底最深處的打算,不無釋然暢快之感,笑過之後眉頭微蹙,轉口說起正事,“你提前進廣羊府,後頭車隊裡跟的都是些什麼人?你這次回來,擔的又是什麼職司?”

余文來倒也公私分明,只揀著能答的答了,二人正低聲說得熱鬧,就聽千柳叩擊門扇,通報道,“四爺,餘大將軍,慶元堂眼看就要忙亂起來,您二位是怎麼個打算?”

她語氣有些悶悶的,身側曲清蟬的笑容則依舊完美無瑕,掖著手輕聲道,“無名居不好留外客,趁著慶元堂還沒到最喧鬧的點,四爺還是先送西臣哥出去吧。”

無名居只有陸念稚這個半個主子留宿過,除非余文來肯拿自己當花娘願做那恩客,不然就只能應著她這變相趕人的話走人。

余文來心頭狠狠一揪,半晌才吐出一口濁氣揚起笑來,目露無奈的苦意看一眼陸念稚,撐著膝蓋起身離座,同樣放低聲音對曲清蟬道,“我這就走。小蟬,我改天再來看你。謝謝你的席面和衣服。”

送給余文來替換的衣裳不過是借用堂子裡龜奴的,曲清蟬也不和余文來多做言語往來,笑著側過身,讓出道來。

“瞧見了吧,我這娶妻之路且長且阻!”余文來停在慶元堂後門,回看一眼無名居露出的屋簷,半是苦半是笑自我打趣完,振作精神道,“跟我來的人不出兩日就能到,定南王既然將差事交給了你,我只管跟你走就是!”

陸念稚不再多話,一路將余文來送進奉聖閣,仔細交待奉聖閣的管事安頓余文來,又過了一遍後續來人的吃住事宜,才帶著明誠打道回府。

杜府已是夜燈輝煌,陸念稚一跨進外院,就見得了訊息的杜振熙掐著袍擺迎出來,停在他跟前揚起跑得微微泛紅的小臉道,“四叔,餘大將軍怎麼說?朝廷委派的市舶提舉司的提舉,究竟是京中哪位貴人?”

“是謹郡王。這事江南、閩南兩地已經放出風聲了,只還沒傳進廣羊府。”陸念稚見杜振熙已然只惦記正事,全無之前的赧然和乖巧,心頭說不出的失落,抬手揉了揉杜振熙的腦袋笑道,“謹郡王的車隊且落在後頭,隨著西臣車隊先到的人裡,有一位餘公公。”

杜振熙覺得餘公公的名號略耳熟,偏開腦袋歪頭一想,恍然道,“是京中內衙採辦局的那位餘公公?”

杜記瓷窯做足兩任皇商,沒少和由南往北的各地關卡打交道,餘公公管著皇商競標的事,不至於親自和各家皇商直接交際,但赫赫大名沒少出現在瓷窯的賬本上。

杜府每年,都要給餘公公送節禮和孝敬。

杜振熙皺眉不解,“他怎麼親自來了?”

“這人是皇上身邊從小服侍的大伴,情分地位非普通內監能比擬。”陸念稚溫聲解釋一句,握了握杜振熙有些涼的手,示意杜振熙先回霜曉榭,“他能當上這份南下的肥差,說不得是皇上欽點的。若是隻為皇商競標一事而來,倒也好打發。就怕他不單是為財,他要來的事,我得仔細盤算盤算,還得和定南王爺通一聲氣。”

這就不是讓小廝帶個口信那麼簡單了,少不得回廬隱居仔細考量一番,寫封全須全尾的信件呈送給定南王爺。

此時此刻,陸念稚也分不出心再逗弄杜振熙,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

他替杜振熙抻了抻衣襟,撫了撫杜振熙轉瞬就不再泛紅的小臉,輕聲笑道,“別在風口站著了。等我等到現在,今天又發生了那麼多事,累不累?快回霜曉榭好好歇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嗯?”

今天確實發生了很多事。

尤其是在馬車裡。

杜振熙記掛正事的心坍塌一角,暫時壓下的心事又冒了頭,聽出陸念稚語氣裡的戲謔假做不知,應下一聲抬腳送陸念稚,目送著陸念稚的身影消失在廬隱居的院門後,才轉身離開。

回的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