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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險些嚇得杜振熙一抖,忙客氣而疏離的表示拒絕。

好在陸念稚住所奇葩,規矩也大,二進院落不待外客不用丫鬟服侍,饒是練秋和拂冬也不敢無招亂入。

杜振熙果斷飄進二進院落。

拂冬只得收回帕子,止步當場。

“我們服侍的是四爺,可不是七少。”練秋看著拂冬,語氣平板的道,“南犀院鬧出什麼事,其他人不清楚,你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七少才吃過苦頭,又是老太太的心頭寶護得緊,沒看霜曉榭這麼多年,連個多餘的丫鬟婆子都沒有?”

拂冬不解其意,奇道,“桂開到底只是個小廝,哪有我們這樣的婢女伺候得細心。我不過盡地主之誼,多招呼了兩句,你怎麼了?憑白扯上南犀院、霜曉榭做什麼?”

“我沒怎麼了。倒是你……”練秋不為所動,依舊肅著臉道,“可別不知好歹,打七少的歪主意。”

第48章 最後坑的是自己

拂冬神色微變。

自家事自家清楚,廬隱居無論是在府內府外,地位都遠遠超然於各大管事、掌櫃出入的前院花廳,名望聲勢更是穩壓霜曉榭一頭,再有頭臉的杜府下人見了她們,哪個不拿她們當廬隱居的內管事、陸念稚的屋裡人,尊稱她們一聲“姑娘”。

只是這“屋裡人”,卻是有名無實。

自陸念稚考取舉人功名前,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竟似一時心灰意冷,不僅止步於舉人中斷科舉之路,還真個似清心寡慾起來,待她們這兩個近身大丫鬟,還不如待明忠、明誠那兩個小廝好。

外人不清楚內情,看她們到了年紀沒有放出去配人,權當她們早已是陸念稚的屋裡人,有實無名,單差個名分。

哪裡知道她們經手的不過是吃喝穿用,內外大情小事全都是明忠、明誠在管著、辦著。

她能有什麼歪心思?

她該有什麼歪心思?

拂冬腦中閃著紛亂念頭,手下鬆開攥緊的帕子,邊往練秋臉上掃邊反駁道,“我們是跟著四爺一道長大的,年歲還真當得七少喊一聲’姐姐’。我怎麼會、怎麼敢對七少起歪心思?你這話說得忒也難聽!

你倒是說說,什麼叫歪心思?老太太護七少護得緊,四爺不也疼七少疼得緊?我們跟在四爺身邊,可是從小看到大的。四爺疼七少,我多關心七少兩句,怎麼就扯上歪心思了?”

“你沒有其他心思就好。歪不歪的,大家心知肚明。”練秋一偏頭,再一抬手揮開帕子,盯著拂冬道,“你別忘了,上房不是沒進過粗使婆子、灑掃丫鬟。但凡動歪心思的,哪個不是被四爺輕則發賣、重則打殺?來來去去,不過剩你我二人。

你知道我們是跟著四爺一道長大的就好。四爺可從來沒動過收什麼屋裡人、屋外人的念頭。別聽那些老管事、小家丁瞎猜瞎說瞎奉承,你就心思活泛了。我不過白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心裡沒鬼,大可不必緊張。”

說得自己多高潔似的!

還不是一樣捨不得廬隱居和四爺的好,巴巴的留下寧願做老姑娘,也不願意出府配人!

拂冬心下嗤笑,本待提一句陸念稚在慶元堂的“老相好”曲清蟬,好懟回去,卻也知道有些話輕易編排不得,遂手腕一轉收回帕子,扭身挽上練秋的手臂,嘻嘻笑道,“好姐姐,我知道你是顧念著多年姐妹情,有心提點我。我知道了,下回再見著七少,我一定虎著臉不理他!”

這話就是故意頑笑了。

練秋嚴肅小臉裂出一條縫,露出個不太嫻熟的微笑,點頭道,“你知道我是為你好,就好。”

她確是真心為拂冬好,才拿杜振熙做話引子,有意敲打拂冬幾句。

拂冬入耳不入心,只一張臉笑得親熱,且行且回頭,幽幽看一眼隔斷內外院落的影壁。

杜振熙也回頭看一眼影壁,目光順著四季錦的石雕圖案一路往下,掠過滿院鮮亮花木,落在枯葉遍地的青磚路、卵石道上。

換作旁處,這般放任晚秋落葉和當季花卉交雜不管,那就是灑掃下人失職。

輪到廬隱居,就成了有意鋪就、天然雕琢的殘缺美。

蔥鬱紅花綠葉,參差著黃的枯枝敗葉,倒映碧洗天穹,滿目難以描摹的清朗。

半山腰的景色,確實值得偏愛。

而陸念稚,也確實內心悶騷。

有權有勢的現任當家人,偏要做出副歸隱文人的清雅範兒。

杜振熙一邊撇嘴吐槽一邊目接不暇,腳下落葉破碎輕響,間中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