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沒有半點自覺,直接氣上了定南王。
沈又其只見她家母妃磨牙嚯嚯,哪裡想得到母女天性,她思維跳躍,她家母妃的思維也挺跳躍的,只當定南王妃氣的是她亂說話,忙交疊著小胖手捂住嘴,乖乖認錯道,“母妃,我再也不亂說了。等晟哥哥官學休沐,我就去杜府找他,告訴他我說過的話不作數,讓他也別亂說,更不要再追究我說的男風是什麼意思了。”
男風?
所以小女兒並不是單純類比錯關係,而是清醒認識到陸四爺和小七的身份、性別,把他們倆界定進喜好男風的範圍裡去了?
定南王妃內心風中凌亂,耳中自動遮蔽男風二字,假裝沒聽見的樣子,將沈又其抱離膝頭放到地上,面對面誇讚道,“我們小又知錯能改,我獎勵你今天可以多吃兩塊甜點。”
沈又其歡呼,墊腳啵一口定南王妃,呼奴喚俾的提起裙襬,就急著去領獎勵。
定南王妃身邊的心腹媽媽滿臉不贊同,扶著定南王妃出涼亭,邊走邊勸道,“小郡主還小,有些事不好教,卻也不能不教。小郡主身邊乾淨的很,誰會教她什麼男風女風?只怕是耳濡目染,從外頭看來聽來的。
您也知道,小郡主最常走動的幾戶人家裡,就數杜府三爺生前風評不好。怕是十一少說過亡父什麼,小郡主才記在了心上。白惹出那一番讓人哭笑不得的話。如今小郡主漸漸大了,十一少明年又要考童生試,依我看,是該減少兩個小的來往了。”
“你這是關心則亂。小十一若是說過什麼,豈會不懂男風是什麼意思?”定南王妃滿不在乎的一笑,隨即搖頭道,“你只看小七,江氏對他管教得多少嚴厲?怕丫鬟小廝帶壞主子,霜曉榭乾脆不放多餘的下人。
東府可就剩小七和小十一兩個正經血脈了。江氏對年紀小的小十一,只會比對小七管教得更加嚴厲。沒看小十一但凡不住官學,就只住在清和院?身邊用的人,全是江氏親自挑,江媽媽親手教的。
王爺是藩王,我們這樣的門第,兒子也就罷了,於女兒的親事上,不能也不想再用來聯姻換助力。杜府在商戶中地位特殊,不提小十一將來如何,只說江氏,有那樣的當家老太太在,東府就出不了差池。
我倒盼著小又和小十一真能兩小無猜。將來小又要是低嫁進杜府,上下都是自小走動、知根知底的人,再有小十一能知疼知熱的話,小又的後半輩子,也就不用我和王爺掛心了。”
心腹媽媽越聽越是滿臉笑,佯做自打嘴巴,彎著老眼道,“還是王妃眼界通透,我還真是操錯了心。”
“你確實操錯了心。教壞小又的可不是小十一,也不是什麼外人。”定南王妃腳步微頓,語氣微沉的沖虛空一聲吩咐,“還不都給我出來!”
心腹媽媽心知肚明,這是對暗衛說的,只是不解定南王妃的用意。
“水至清則無魚,平日裡除了暗中保護小郡主,你們私下做什麼,有什麼喜好我一概不管。”定南王妃揮退其餘丫鬟,單留心腹媽媽在側,順著鼻樑鄙視現身的暗衛,哼道,“你們之中誰喜好男風,我也同樣不管。但是別露在外頭,沒得教壞小郡主!這一次也就罷了,再讓我聽見小郡主說什麼混話,你們也別活著做暗衛了!”
暗衛們有冤喊不得,總不能說是小郡主自己看話本學壞的,不關他們的事吧?
沒保護好小郡主,遠離某些奇怪的話本,就關他們的事,就是他們的錯!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背鍋了。
只要攤上小郡主的事兒,定南王妃不會怪小郡主,只會怪除小郡主外的任何人。
偏偏定南王妃遷怒的目標,還總能歪打正著,叫人不能十足服氣,也得歎服五分。
暗衛們表示定南王妃是王妃,她說得都對,齊齊咬牙暗下決心,回頭就徹查一遍府裡各處的藏書,找出不妥當的全都燒乾淨,以絕後患。
至於定南王妃扣下的“男風”大帽,暗衛們虛心受教、死不承認,紛紛表完清白,不敢再多留多說,一磕頭一抱拳,火速抱團飄走。
圍觀了全過程的心腹媽媽老嘴抽抽,扶著定南王妃道,“您看,要不要和王爺說一聲,另外給小郡主挑一批暗衛換上?”
定南王妃皺眉失笑,“你還真當我糊塗到亂怪無辜的人?不過是藉機敲打他們一番,叫他們知道什麼事重什麼事輕,以後暗中保護小又時,只會更加謹慎周全。小又是個心軟的,要是曉得我’罵’了他們,回頭也知道收斂些,不帶累身邊伺候的內外下人。”
她對沈又其是寵溺,又不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