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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兩個選擇:要麼,將應氏畢方鼎給我。要麼,你嫁給謝嬰。”

且不提應氏畢方鼎是鎮族之寶,根本不可能拿出來交換救人。即便能交換,應氏也絕不會因為應觀容而交換。

謝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她也不願意嫁給謝嬰——她厭惡這個人厭惡到了骨子裡。不學無術,還整日像只蒼蠅一樣圍在她身邊轉悠。她態度如此明顯,謝嬰彷彿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般,簡直不知廉恥。

應皎蓮深吸一口氣,伸手拉住謝衍的袖袍,低聲道:“謝衍。”

謝衍回頭,示意她做出選擇。

她忽然拉開衣帶,單薄的衣衫頃刻滑落在地。白皙無暇的雙肩在謝衍冷眼注視下瑟瑟發抖,應皎蓮鼓起勇氣道:“我不想嫁給謝嬰,我想嫁給你。”

謝衍頓了頓,俯身撿起她的外衣,放在她手中,毫無情緒道:“放血救你爹的不是我,所以不要嫁給我。你不做選擇,我就當你是放棄了。”

他拂袖踏出門檻,舉止灑脫不羈,因夜風袍帶飛揚。

應皎蓮無計可施,只能悲哀一笑,閉目道:“好,謝公子,我嫁給謝嬰。”

☆、第20章 謁金門

青上仙宮的禁地,不知在哪個季節,天氣晴朗,烈日讓人心慌。

來看丹薄媚的女弟子心慌不是因為悶熱,是她已經跪了兩天。她抓著豎在泥土裡的木頭支撐重量,鋪散的裙裾與委地的長髮不可抑制地顫動。站在她身後的女弟子忽然發現,曾經奉為天姬的師妹,原來肩膀也是這麼削瘦,彷彿狂風暴雨能輕易摧折一樣。

丹薄媚眼睛很難睜開了。她半眯著眼睛,盯緊湖對岸的石門,須臾不離。

麻木疼痛不難捱,難捱的是沒有把握的等待。

女弟子們去到對岸,一同跪倒在石門前替她求情。微塵宮主終於開啟洞門,問道:“你已被逐出仙宮,還跪在此處是想求什麼?”

丹薄媚開口,嗓音極為喑啞地道:“求宮主教我自救的方法。”

“何必自救?你不是願意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死嗎?”微塵宮主面色很平淡。

“母仇未報,遺命未成。我不能死,怕無顏見娘。”

微塵宮主眉頭微擰,還是狠不下心,揮袖將一道真氣打入她腦中,轉頭不再多看她一眼,道:“法子給你了,至於你能否一年之內辦到,我也不管。你既不是仙宮的人,現在還不快下山去。”

丹薄媚鬆開木頭,鄭重地磕了磕頭,起身一路扶著別的樹木慢慢朝後山走。

女弟子們見她隨時要倒下的背影,擔憂道:“宮主,怎麼能讓小離現在下山?”

微塵宮主輕輕吐氣,平靜道:“她在這裡太危險。”

“她下山才危險呢!宮主,小離在仙宮裡有弟子們保護……”女弟子還未說完,微塵宮主剎那神色一肅,鴉青道袍無風自動,眸光射向山前的天幕,警惕道,“他們來了!”

女弟子們仰頭,亦望見黑雲壓城,洪波湧起,破空聲猶如雷鳴。她們震驚道:“那是什麼?!”

微塵宮主滿目凝重:“仙宮的劫難。”

……

十日後一輛馬車駛進餘姚城,停在青上仙宮密樓門外。女弟子見是丹薄媚,放下防備笑著迎她進門,大約還不知道她被逐出仙宮的事。丹薄媚拉住女弟子,低聲道:“我沒錢了。”

“啊?”女弟子目光在搓手憨笑的馭車人臉上停一停,恍然大悟,替她付了路費。

這個與春秋吳人同名的慶忌在庭中練劍,當他回頭以驚豔的一斬收劍時,日光好似有眨眼被切斷。丹薄媚上前笑道:“看來你傷勢無礙了,是否可以上路?”

慶忌將劍入鞘,冷冷道:“你再不回來,我自己也要走了。說吧,你打算如何?”

丹薄媚將思量一路的計劃告訴他。二人幾番商榷,最終還是大致依了她的意思。先隨她上太學宮,等到秋闈科舉,入仕為官,才好借刀殺人,以周唐朝廷力量與*會同室操戈。

只是慶忌盯了她幾眼,突兀地問:“你會不會功夫?”

原本直視他的雙瞳微微一縮,她斂眉壓低了聲音:“沒有。”

慶忌並不細想“不會”與“沒有”的區別,只當她手無縛雞之力,莫名感到失望,冷臉提醒道:“我雖同意與你聯手,但並非要任意供你驅使。除了*會的事,你若遇到麻煩,我出手看心情。”

丹薄媚思忖少頃,也不計較這個,隨口笑道:“看來我得讓你一直好心情了,因為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