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的玉珠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姑娘。”祁瑜親親玉珠的額頭,“誰說我的玉珠笨了?”
祁瑜隱約能猜到什麼,興許是這次玉珠回侯府,和兄弟姐妹發生什麼口角,他嘆口氣,“可是玉洪又欺負你了?下次見面,為夫肯定為你討個公道,別哭,像個花貓一樣。”說著,祁瑜的胸口離開宋玉珠的臉頰,想為玉珠擦擦眼淚,卻摸到了一張腫的很高的滾燙的臉,祁瑜感到不對,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穿鞋下地去把燈點了。
宋玉珠趕快吸吸鼻子,把臉蒙進被子裡,不敢讓祁瑜看到自己那被宋玉彤打腫的臉。
但祁瑜豈能罷休,室內有了光線,他便撩開了宋玉珠的被子,宋玉珠還想躲,卻還是被祁瑜看出了端倪,霎時間,溫柔的臉瞬時冷若冰霜,薄唇抿成一條線,皺著眉頭盯著宋玉珠瞧。
宋玉珠起初只敢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但被這樣的目光一瞧,連眼睛都不敢露出來了,想縮回自己的龜殼,又怕讓祁瑜更生氣。
終於,宋玉珠受不了這樣長時間的目光審視,只好從被子裡鑽出兩隻小手,拉了拉祁瑜的袖子。
祁瑜在看到宋玉珠那腫起來的半邊臉時,第一次有了殺人的衝動。
這輩子,他受到過不少輕視,被孤立過,被遺忘過,被背叛過,但皆可以一顆平常心泰然處之,唯獨此刻,看到他的小姑娘受了委屈,他卻前所未有的憤怒。
“對不起……”宋玉珠弱聲道,“別生氣……”
祁瑜這才意識到自己嚇到了玉珠,斂了神色,長舒一口氣。
“我們睡覺,好不好?”
他看著宋玉珠那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的眼睛,嗓子裡微不可聞的發出了一個“嗯。”
宋玉珠催他快些將拉住吹滅,他滅了燭,又鑽回被子,只是這次再也不能安然躺下,宋玉珠也坐起來,倚著他,雙手環抱著他,這樣無聲又有些壓抑的夜,只有他們彼此相依。
“我……”宋玉珠張了張嘴,總覺得還是要給祁瑜一個交待,也不知道有些話該從何說起,但就那麼胡亂說,就把今天打架的事和祁瑜老實交代了,“……和姐姐打架是我不對,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還要和她打架!”
說完,宋玉珠偷偷覷了一眼祁瑜,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責怪自己。
但她就是認為,祁瑜是她的主人,是她這一輩子都要好好保護的人,誰也不許說他不好,否則她一定會拼命的。
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了一聲呵笑,宋玉珠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一隻手已經抬起了她的下巴,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讓她完全無法呼吸。
但僅僅只是個吻,和之前那些夜裡的吻完全不一樣,它只是一個吻,不含情、欲,沒有亂摸的手,也沒有急不可耐的觸碰,只有這樣一個認真的吻,慰藉了這個有些失落的夜。
“玉珠。”祁瑜也吻的氣喘吁吁的,這次像是故意和自己較勁兒一樣,聲音低啞,聲線迷人。
宋玉珠暈暈乎乎的,感覺臉都不是那麼疼了。
“我答應你,好好治病。”祁瑜黯然失笑,“我認識你太晚,如果早一點,如果能早一點……”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動,這一生一直在苦苦尋覓著什麼寶物,卻在這一刻恍然明白,其實最好的早已經得到,這件珍寶遠勝霄雲樓的一切,“但好在,現在也並不算晚。”
不晚,一點都不晚的。
從我出生的那天起,不管是做貓兒還是做人,我的滿腦子就都是你了。
***
月色下,莫少欺和墨菊站在院門口,望著毫無光線透出的窗,良久沒有說話。
還是墨菊先開的口,“少欺哥,你說少爺會發現麼?”
莫少欺看了墨菊一眼,“祁瑜何等精明,就算今日發現不了,這件事遲早也會傳到他耳朵裡。”
“我早就說嘛,這個事瞞不過少爺,可少奶奶不聽,哎,明明受了委屈,還不讓我們和少爺說。”
“挺好的。”
“嗯?”墨菊沒懂莫少欺的意思。
莫少欺道,“我現在忽然有些明白,祁瑜為何會偏偏鍾情於玉珠了。”也只有玉珠這樣橫衝直撞的傻脾氣,才永遠學不會背叛吧。“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二少奶奶這般毫無保留了。”
“誰說的!”墨菊脫口反駁,莫少欺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墨菊低下頭,小指頭怯怯地、慢慢的靠近莫少欺的手……
“其實……我也行的……”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