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的破布,但宋玉珠已經沒有力氣說什麼了,只是嘴巴機械式的一張一合,宋玉彤看懂了,她是在說:救我。
救你?那怎麼可能。
宋玉彤的腦海一下子浮現了這句話。
她恨了宋玉珠快二十年,從出生、從有記憶開始、從知道了“玉珠”這個名字開始,她就憎恨她,日日夜夜盼著對方從自己的眼前消失,她看著宋玉彤虛弱掙扎的樣子,暗暗的想:她肯定撐不過十個時辰了,如果不救她,她一定會死的,這樣就如她所願了。
於是,她站起來,走到離宋玉珠較遠的牆角蹲了下來,抱著膝蓋,靜靜地等待,她在等著這個憎惡之人生命的流逝。
可是沒過多久,密室的走道就有了光亮,接著有個人走進來,是馬忠。
宋玉彤一下子抓住了馬忠衣服的下襬,“馬忠!我錯了!你和國師說一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偷聽國師說話了,我發誓,以後我絕不來國師院裡,不,我以後一定在自己院裡,我真的知道錯了!”
馬忠看見宋玉彤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想到宋玉彤也會出現在這裡,明白過來時無奈的搖搖頭,想不到國師這人當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心,把宋玉珠折磨的半死不活也就罷了,連自己的結髮妻子也不放過,這個人啊,活了大一把年紀,腦子裡除了復國,當真是沒有別的念頭了。
他蹲下里,拂開宋玉彤的手,反而是跑到宋玉珠的面前,探宋玉珠的鼻息。
然後,他扭過臉,對和他一起來的人說,“再這麼下去,可就活不了了,還能撐到南山嗎?”
那人道,“請個郎中看看?”
“只能如此了。”
說完,兩個人便把宋玉珠抬走了,這暗無天日的密室又只剩下了宋玉彤一個人,她又累又餓又怕,巨大的恐懼讓她近乎瘋狂,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侯府的暖床,寂靜的密室忽然爆發了一聲哀嚎。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密室的門又開啟了,還是馬忠。
他對宋玉彤略一行禮。
“夫人,有請。”
***
這幾日的寒風格外刺骨,沒事做的人通常都貓在屋子裡,能不出門接觸空氣就不出門,就連下人們也不例外,這幾日啊,千萬不要叫他們做什麼事情,無事可做就是最大的恩典,在這種日子給人恩典的主子就是好主子。
但有的主子,註定是不會讓人輕鬆下來的。
墨菊給莫少欺縫了一雙靴子,她把莫少欺叫進屋子裡,喝令莫少欺當著她的換上,“你快看看合不合腳啊!”
莫少欺彆扭的看著她,總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唬住挺丟人的,但心裡卻有點甜蜜,矯情了兩聲,便乖乖脫了鞋子穿上了。
不大不小,特別合腳,一穿上還格外的暖和。
“舒服麼?”墨菊眼含期待地看著他。
莫少欺忍不住颳了一刮胖丫頭的鼻子,墨菊粲然一笑,竟然害羞了起來。
“蹲著幹什麼。”莫少欺說著,拉了墨菊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大手繞過墨菊的腰,按在墨菊的小肚子上,女孩子身上香香的,也軟軟的。
墨菊的心砰砰跳,雖然兩個人早就相好了,但像這樣做出一些親密之舉,還真是沒有過的,尤其是莫少欺本來就不是個主動的。
“墨菊啊。”莫少欺忽然道,“等找到少奶奶,我們就去和少爺討個恩典吧。”
墨菊仰臉看他,莫少欺看她那副嚇傻的樣子,無奈的嘆口氣,“我娶了你吧,要不你歲數也不小了,嫁不出去,要被人笑話。”
“去你的。”墨菊捶了莫少欺一下,心裡卻美滋滋的,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墨菊道,“你說少奶奶什麼時候才回來啊,她不會不回來了吧。”
“不會的,少奶奶對少爺,是掏心掏肺的好,她捨不得。”莫少欺嘆口氣,“就是不懂事,鬧脾氣而已,都怪那個孟蓉,這麼多年陰魂不散。”
“少爺也是,早些把孟蓉趕走不就好了,現在會不會太晚了,少奶奶會知道少爺把孟蓉趕走了麼。”墨菊也發愁,府上愁雲慘霧,祁瑜又一病不起,她和莫少欺縱然感情穩定,也是不敢喜形於色的,“鞋子你試了,合適我就放心了,我再給你縫幾雙襪子,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給少爺送藥了,這幾日都是東籬在身邊伺候著,我也得獻獻殷勤。”
“東籬服侍人比你穩妥多了,少爺信他多過你,你可別自作多情了。”莫少欺揶揄說。
墨菊對莫少欺做了個鬼臉,佯裝生氣的跑了出去,她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