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
“油腥味兒?大廚房誰當差?什麼王嫂子?”姜煥璋昨天剛聽顧姨娘抱怨過王嫂子說不會做菜,辦不了宴席,記得這麼個人,本來就不高興,又聽青書這麼說,心裡的怒氣一下子竄上來,這個王嫂子,太可惡了!“這是怎麼當的差?把她撤了,打三十板子!”
“不怪王嫂子。”青書急忙拉住姜煥璋的手,“是不是顧姐姐?這事不能怪王嫂子,爺,是這樣,如今顧姐姐的規矩,除了侯爺夫人、爺,兩位姑娘……”
“青書,你還病著,就別操心這些小事了,爺,時辰差不多了,您得趕緊出門,要不然到晉王府就晚了,青書這裡有我,您放心,若好最好,要是有什麼不好,我打發人到晉王府跟您說一聲。”顧姨娘急急的打斷青書的話,著急想趕緊把姜煥璋從青書這裡拉出去,再推出府。
“爺,要不,放我回家住幾天吧,那股子油腥子味兒,實在受不了了,我回家幾天,好了再進來當差。”青書緊緊抓著姜煥璋的手,淚水漣漣。
“到底怎麼回事?”姜煥璋緊蹙著眉,轉頭看著顧姨娘問道。
“哪有什麼事兒?就是今年的素油味道重了點,青書妹妹嬌弱,有點受不住。”
“不能怪姐姐,”青書暗暗錯著牙,面上卻還是一片真誠,“姐姐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爺,姐姐已經很照應我了,三天許吃一回肉,青菜煮好了,許滴上幾滴油,聽春妍說,冬柔和夏纖那裡,已經連吃了七八天的鹹菜了。”
姜煥璋臉色變了,盯著顧姨娘,“青書說的,是真的?這是怎麼回事?府裡何至於此?”
“也不是她說的那樣,表哥也知道,青菜豆腐最養人,上個月南北貨行結走了七百多兩,帳上就全空了,表哥還要大辦姨母的生辰,只能節省點兒,再說,今年的雞魚肉都貴的出奇,也不是非吃不可的東西,大家都吃的清淡些,一來對身體最好,二來,也能省點銀子。”
顧姨娘答的有些零亂,府裡確實沒錢,表哥交到她手裡的鋪子莊子,她原以為每天都有進益,每天都能從鋪子裡、莊子裡拿到銀子,就算不是每天拿,一個月總要送一回銀子到她這裡吧,就象俸祿一樣。
誰知道她讓鋪子按月交錢,掌櫃抱了一堆帳給她,從流水到帳期再到壓貨,她聽了幾句,後頭的就完全聽不懂了,到最後,完全聽懂的就一句話:帳銀都是按年交的,到年底一次交帳交銀,可一年下來,鋪子能不能掙錢完全兩說,一分錢不掙還得東家再搭流水進去,也是常有的事。
到於莊子,倒是年年或多或少都有收益,可也是一年一交,現在莊稼還在地裡,什麼都沒有呢。這個她倒能理解,莊稼都是要按年長出來的。
忙了兩天,她就弄懂了一件事,那些鋪子莊子,現在只能看著,一分銀子也沒有。
莊子鋪子沒有進項,這府裡能靠的,只有姨父、姨母,還有表哥三個人的俸祿,俸祿就那麼點兒,她能怎麼辦?她倒是動過把大嫂的嫁妝拿出去先抵點錢,可想來想去,還是沒敢,發賣大嫂的嫁妝,李家真要鬧起來,這可不是小事。
至於庫房裡那一堆多數已經踩扁的金器首飾倒是能拿出去賣了換錢,可庫房鑰匙,吳嬤嬤說在姨母手裡,她到現在也沒鼓起勇氣去找姨母要這把鑰匙。
府裡就這樣,她能怎麼辦?除了節儉再節儉,她能有什麼辦法?(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五章 青書有喜了
姜煥璋目光有些呆直,看著顧姨娘,象在看一個陌生人,顧姨娘心裡生出股恐懼,正要再解釋,姜煥璋有幾分無力的揮了下手,“這事,回去再說,再怎麼,咱們府上從來沒有苛扣過下人飲食的先例……”
姜煥璋的話突然頓住,綏寧王府的衣食用度,一向是京城的標杆,他不知道聽到過多少回,要說誰家衣食用度‘就是綏寧王府的人來了,也說不出什麼’,綏寧王府的私房菜,連皇上都找他抄過做法秘訣……
這些從前,他以為很快就能回去的從前,怎麼好象越來越遙遠、越來越模糊了……
“表哥,我不是……”見姜煥璋眼神呆直,半天不說話,顧姨娘心裡害怕,又想解釋。
“我沒怪你。”姜煥璋臉上閃過絲煩倦,“讓人看看,大夫來了沒有,飲食上,不要苛扣,至少,從前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吧。”
“我知道,我不是……”顧姨娘惶然不安,姜煥璋臉上的不耐煩更重,打斷了顧姨娘的解釋,“去看看大夫人來了沒有。”
青書緊緊盯著姜煥璋的臉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