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頭想法還沒落,就聽到劉太后猛然慘叫一聲,她看到抹血色,然後是劉太后鬆開勒白綾的手捂著眼倒在地上。
劉太后右眼被皇后的鳳凰簪扎中,血從她指縫中源源不斷淌出來,劉皇后看著她倒地倏地大笑,幾盡癲狂。
“姑母,疼嗎?”劉皇后笑著緩緩滑坐在地,雙眼瞪得極大,表情猙獰恐怖,“疼吧。沒事,你死不了的,只是疼而已。。。。。。就是死,也只能活活疼死。”
劉皇后笑聲刺人耳膜,劉太后痛得在地上打滾,聽到這話猛然又翻坐起身撲像劉皇后,力氣出奇大地掐住她脖子:“賤人!你這個賤人!!”
劉皇后任她掐著,真的再沒有反抗,雙眼不斷睜大,最後在劉太后手中瞳孔潰散。顧錦芙聽到她最後死前還笑了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劉太后卻是還聽到一句話。
——你會活活疼死。
疼痛和憤怒的瘋狂終於在這瞬間清醒過來,但劉太后再鬆手已經晚了,劉皇后已了無聲息,嘴角帶笑瞪著她看。
劉太后再度瘋了,拽著劉皇后的屍體不斷搖晃:“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賤人!!”
憤怒的質問聲在屋裡迴盪,卻再也沒有人答她了。
顧錦芙看著劉皇后最後落得個被人利用身死的結局,替她感到悲涼。
“讓人給太后包紮,她現在可不能死。”
趙祁慎還等著她呢。
顧錦芙淡淡說一聲,轉身出了配殿。劉太后發瘋咆哮的聲音在身後嘎然而止,她抬頭看向夜空,厚厚的雲層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月亮重新露出來,慈寧宮彷彿染了滿地寒霜。
她走下臺階,無意中側頭看到宮牆邊的花圃躺著不少人,那應該是劉太后的暗衛。剛才站在前邊沒往邊上看,倒是忽略了這一陣血腥味,她移開視線,在跪地的一眾宮人中看到個還算熟悉的身影。
“青瓷。”她喊了一聲。
青瓷顫抖著應聲。
她上前,去把人扶起來:“以後跟著我吧。”
青瓷一眨眼哭出聲,跪倒磕頭,見她往外走,忙不跌跟上。
乾清宮裡,趙祁慎還坐在案後。
顧錦芙帶著青瓷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趙祁慎這才懶懶掃向跪在地上發抖的人說:“是有功,讓她就和歡喜作個伴吧。”
這就是留下了,顧錦芙喊來歡喜把青瓷先帶去歇著,慢慢跟他說講慈寧宮的經過。
他聽著沉默了片刻:“可惜了。”
也不知道是可惜劉皇后沒能弄死劉太后,還是別的。
等到卓宏再回來的時候帶著一個訊息,劉皇后扎人的簪子淬了一種腐蝕性的毒粉,太醫也解不了毒。血暫時止住了,傷口卻會反覆潰爛,能折磨得人死去活來,最後中毒的都是自我了盡。
身為皇家人,趙祁慎對這種毒最瞭解不過:“後宮裡最喜歡用這種毒折磨宮女和嬪妃,當年惠貴妃就是這麼死的。”
惠貴妃?
顧錦芙回憶了一下,想起這人是誰,喃喃地說:“成祖的惠貴妃,肅王生母。”
惠貴妃居然是這樣慘死的。
這深宮之中女人的爭鬥,她心頭突突地跳。
劉太后那頭昏厥不醒人事,趙祁慎知道今晚是等不到人了,就讓卓宏看管好封鎖訊息。
卓宏離開後,他一抬頭就見顧錦芙退到有五步遠,他起身走上前去牽她手:“歇了吧,明兒得一團亂。”
顧錦芙指尖有些冷,在他握住自己的時候反手死死抓住問:“你到底會娶幾個?”
趙祁慎一愣,她朝他扯出抹極難看地笑說:“你還是放我出宮吧,萬一你娶多了,我變成劉皇后或是成了惠貴妃怎麼辦?”
他愕然,她居然是在想這個。。。。。。旋即撲哧笑了,一把將她按到懷裡:“嗯,這總算開全竅了。”
他連一個都可能娶不到手,還能娶幾個?
但趙祁慎沒說,他覺得讓她擔驚受怕一下也好,喜歡她的憋屈總算有地方報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 顧錦芙:坦白從寬,作死不會有好結果的。
第40章
次日,晨光熹微,常綠的灌木叢葉片上還沾著露水,乾清宮裡伺候的已排成列端著一應洗漱用具往內寢去。
天子穿著中衣赤腳踩在地毯上,魏公公嘴裡叨嘮著寒從腳下來,抓住綾襪鞋子追著跑。
一眾宮人垂著頭,聽到天子的笑聲就忍不住抬眼偷看。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