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身子。。。。。。一切來得太快。
可趙祁慎那頭又怎麼能算準時間的,整個慈寧宮應該是秘不透風。
顧錦芙見劉太后無話可說,輕輕笑一聲,眉眼間全是惡意:“娘娘若覺得一個不夠,臣那頭還有一個。娘娘可還記得秀琴,她若是明天跟李大人一同出現在朝中,娘娘覺得會不會很熱鬧?”
——秀琴?!
劉太后眉心猛然一跳,秀琴不是死了?!
此間有一個戎衣衛拉扯著一位宮女上前,那宮女是常在劉太后身邊伺候的,臉色慘白,被拽得鬢髮凌亂。
宮女被丟到卓宏腳下,那名戎衣衛稟道:“千戶大人,這個宮女想自盡,被屬下先行發現。”
顧錦芙就蹲下身看那名宮人,大約已經猜到她的作用,想到近來頻頻出入慈寧宮的|劉|家|國舅爺。
“國舅爺的人?”
她一句話讓宮女抖如篩糠。
看來是確定了,她再度站起來,理理袖口,手尖摸著金銀線交織的鎖邊,揚聲說:“太后娘娘,淫|穢宮闈,混淆皇室血脈是什麼樣的大罪,應該不用奴婢再細說吧。您曾經是皇后,掌著後宮,應該比臣更清楚。”
“魏錦,這是你們嫁禍。”被逼至死角,劉太后亦不認輸,“有本事你就真讓這些人都到朝堂上與哀家對峙!”
“臣以為何必鬧到朝堂上。”
她淡淡笑著,劉太后被她這話說得有些糊塗,在努力地思索是不是此事還有轉機。
顧錦芙又說道:“臣這個時候讓內閣和大理寺還有都察院的大人們進宮一趟就是,宮裡還有太醫院,更有懂驗身的嬤嬤。這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眾目睽睽之下一驗就分明,真鬧到朝堂,沒得把家醜揚天下,連著陛下都要為您蒙羞。”
“——娘娘您說對吧。”
原以為還有一絲希望的劉太后趔趄退了兩步,碰到門檻,狼狽跌倒。
宮人們都被戎衣衛控制著,如今連個扶她的人都沒有。
劉太后摔得眼前發黑,天旋地轉中只有恐懼和絕望,所謂滅頂之災就是這種感受了,讓人喘不過氣來!她不斷髮抖著,眼前閃過這麼些年死在她手裡的那些人面容,冷汗溼了裡衣。
顧錦芙淡然看著這一切。劉太后在強行宣佈劉皇后有孕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逼向絕路,即便今晚他們沒有拿到人,有著秀琴在,明天在朝堂上她也能讓劉太后倒黴。
只不過劉太后時運不佳,被拿了個現成。
庭院裡只有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響,劉太后倚著門框坐在地上沉默,顧錦芙也沒有逼她。她倒要看看這控權多年的太后最後這步要怎麼走。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劉太后終於扶著門檻站起來,她顫抖著手慢慢轉身。
卓宏示意戎衣衛跟上,卻被顧錦芙一抬手製止了,她自己跟在了劉太后身後。
卓宏放心不下,也快步跟著前去。
只見劉太后到了西配殿,劉皇后就在裡頭的寢宮裡。
劉太后腳下沒有停頓,一步步來到劉皇后跟前。早在抓到人的時候,劉皇后便自己在寢宮裡整理儀容,見到姑母前來她簪上鳳首步搖站起來。
她一身皇后的禮服,端莊貴氣,面上帶著淺淺地笑朝劉太后說:“姑母這是要來送我一程嗎?”
顧錦芙聞言看了眼劉太后,劉太后眼中一片朦朧,慢慢走到皇后跟前問:“你恨姑母嗎?”
“恨吧。”劉皇后微微一笑,笑容裡又有解脫,“臣妾下去見著陛下後,會告訴陛下他母親如何狠毒無情。”
一滴淚就從劉太后眼角滑落,可她卻笑著:“恨吧,也只能怪你太蠢和沒用。”
劉皇后也朝她笑,轉身抬手指向妝臺:“那是我準備有段時間的東西了,但一直沒用上,也不是不敢,而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死了。”
顧錦芙看過去,那是一條白綾。劉皇后此時也轉身走向妝臺,把白綾拿在手裡,然後再回到劉太后跟前:“姑母既然要送我一程,那就送到最後吧。”
劉太后抖著手去接過,只有劉皇后死了她才能活。劉皇后清楚,她更清楚,這個局,只要死一個人就能破了。
劉太后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裡朦朧水汽已經不見,她一揮白綾就套在了劉皇后脖子上。。。。。。。然後一點點用力。
卓宏想要上前,顧錦芙抬手擋了。劉皇后剛才說不甘,現在卻安安靜靜地受死?
肯定有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