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一樣,精神萎靡。好端端一個漂亮姑娘愣是形容枯槁,奄奄一息。
韓紫煙枉有一身醫術不能施展,只得默默看著簡雁容求死。
書硯每日抱著從廟裡求來的一尊觀世音石像磕頭跪拜,一求自家公子平安歸來,二求嚴公子快點好起來。以前還懷疑嚴公子會拋棄自家公子,此刻一看嚴公子毫無求生意願,感動之餘又傷心不已。
東山峽谷,岸邊一塊岩石上伏著一個男子,衣衫已被鮮血浸透,此時毫無生氣,一動也不能動。
血水順著岩石慢慢流入河中,甚是奪目。
原來那日許庭芳落水,並未淹死。
當時忍著背上的劇痛,仗著水性頗好和一定要活著回去見嚴容的信念咬牙堅持,奮力一搏。只是因不知那捅自己一刀的是何人,心中判斷定定不能順流而下,若順流而下那人若追上補刀,那自己必死無疑,遂窮盡一身力氣逆流而上,直至安全,此時力氣已經耗盡,動彈不得。
況且炸堤那天,水流湍急,搜救的人按常理推斷,只當人順流而下,故悉數往下游搜尋,最後均一無所獲。
哪怕之後簡雁容親自來尋。她是心思細膩之人,但因不知許庭芳是遭暗算而落江,一心只想找回許庭芳,按照常理也是下游而去,錯失了機會。若當時逆流而上,說不定定能尋得到許庭芳。這一切都是天意。
“世子,那邊有個人!”船剛剛拐進東山峽谷,下人突然衝過來尖叫一聲。陶不棄正倚在竹椅上優哉遊哉的啃著酒釀豬蹄,被下人一喊,豬蹄尖愣是卡在了喉嚨,憋得臉通紅,許久才拔…出…來。
“廢物!嚇死爺了!哪裡有人?”陶不棄扭著肥胖的身軀,往船邊走去,眯著眼望著岸邊,只見一塊碩大的岩石上血跡斑斑,的確有一個男子伏在上面,一動不動。只是這身裝束有些眼熟……
陶不棄雖笨,但不傻。
“停停停!”陶不棄也大喊了起來。
船緩緩駛向岸邊,陶不棄差三個下人跳到岩石上抬起了那人,緩緩抬到了船上。
“許庭芳?”陶不棄大驚,這堂堂丞相之子怎在這荒郊野嶺,且受了傷?他是和簡雁容一起下的江南,難不成簡雁容也出了事?
陶不棄忙喊來隨船的大夫仔細幫許庭芳診治,自己帶了幾個人下船,沿路尋嚴容去了。
這次正是陶不棄救了許庭芳。
原來自簡雁容下江南後,陶不棄並不知曉,還日日去酒樓等她,等了數十日,又尋不到人,整日無精打采,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別說喝花酒胡混了,每日像霜打的茄子呆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發呆就是發呆。
幾日下來整個人倒瘦了一大圈。
他倒不是看中了簡雁容,他只覺得簡雁容聰明,可以教自己許多東西,且她這個人風趣幽默,不像一般人見到自己都是點頭哈腰,想把她當成朋友處下去。
見陶不棄如此,靖國公夫婦反倒大喜。因為兒子終於不生事了,這府內更是安生了許多。轉而見兒子日漸消瘦,又心疼不已。
只得從陶不棄的隨從那打探訊息。
功不負有心人,總算有了眉目,這才得知兒子口中的嚴容正是皇上擢升的那位嚴容。那嚴容一表人才,足智多謀,兒子竟交到了這樣的好朋友,靖國公大喜過望。反觀兒子這幾日變化,都是進步,便認定了兒子和嚴容相交定能學好。
只是嚴容奉旨去了濟陽,兒子見不到他,所以才鬱鬱寡歡的。於是便告訴了陶不棄嚴容下江南了,更是拿了銀子讓他下江南去找嚴容。
陶不棄一聽父親讓他去找嚴容,便決定第二日動身。他生性好逸,受不了車馬勞頓,求靖國公僱了輛官船,準備南下。
此處離濟陽城不過二十來裡,陶不棄沿岸邊一路尋去也沒找到嚴容。許庭芳後背的刀口已止住血,只是因失血過多,此刻臉色蒼白,毫無平日裡俊逸精神。陶不棄看了都覺得心疼。
深夜,官船緩緩駛向濟陽城。
幾服藥下去,許庭芳總算醒了過來,只是身體極度虛弱。一眼便看到了陶不棄,見自己還在船上,便知定是陶不棄救了自己。
“許庭芳,你怎會受傷的?”陶不棄是呆霸王,見嚴容的好兄弟受傷,他也要湊個熱鬧,“你說出來我去治辦他。”
許庭芳苦笑,誰人害他,他根本不知。
見許庭芳不說話,陶不棄扭著圓滾滾的身子走到窗邊,“我沿路尋嚴容,可是尋不到。”許庭芳一聽嚴容二字,心如刀絞,自己遇刺落水,嚴容病重,此刻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