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有些震驚地望著自己。
哼!以為有好皮囊好家世便人人為你著迷任你為所欲為嗎?
簡雁容胸中窒悶一掃而光,恨恨道:“教你不正經。”口中還含著梅子,含含混混,沉暗嘶啞,讓人聽著與其說發怒,莫如撒嬌使性更恰切。
拋下呆若木雞的許庭芳,簡雁容揚長而去。
走出暗巷了,路兩邊房子的窗戶紙隱隱透出燈火,方才幽暗裡憑空而出的幾許曖昧羞惱亦隨之消散,現實問題又回到眼前。
晚晚看來見不得,那書稿可怎麼辦好呢?不知老爹和人家訂下什麼樣的毀約賠償,實在不行只能咬牙出血賠償了。
想到要賠銀子,簡雁容玻璃心開始滴血。
罷了,不是還有一日時間麼?不要見晚晚,只想法從旁瞭解寫出來便是。
銀子和小命相比,銀子又重要出許多。
簡家列祖列宗代代相傳的守財家訓深入骨髓教育得太成功了。
程秀之那妖孽美得驚心動魄,也許能從他身上打主意。簡雁容腦筋一轉,不回家了,徑自回侍郎府。
有感於上回沒穿小廝服飾差點沒逃過程秀之的色爪狼目,何況眼下身上的女人衣裳著實不體面,簡雁容先回房間洗臉換了衣服。
快到程秀之居住的上房了,府第一側忽有清冽的笛聲婉揚而來,如二月桐江冰破,岸邊迎春花開,綠陰匝地林鶯嬌啼,春意盎然,簡雁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循聲尋去。
曲徑迴廊深處往日靜悄悄的晴雪園點起燈籠,院中石桌上擺著時鮮果品,淺口青花仙鶴大紋盤釉質輕薄清透,盤中果品白的瑩潔,紅的鮮豔,如脂似乳,精美異常可口之極。
吹笛的是一個女子,那笛是一管碧玉笛,玉質飽滿,翠色瑩潤欲滴,握笛的那雙手纖長優雅,白膩如雪,在玉笛的翠綠映襯下,一片澄澄光華。
美人啊!簡雁容讚歎,很艱難才調開目光尋程秀之。
程秀之坐在石桌旁,含笑看著美人,眼神專注,不曾察覺簡雁容到來。
美人一曲終了,簡雁容忍不住拍掌叫好,程秀之方轉過頭來,面上笑容斂去,陰雲堆疊起,瞬間又消散,滿面春風,柔柔潤潤道:“捨得回來了啊?不知道的,還只當你是這府裡的主子呢。”
簡雁容不敢辯駁,諂媚地嘻笑了一聲,上前拿起茶壺,殷勤地倒了一杯茶,道:“爺,請喝茶。”
說話間,偷眼看美人臉蛋,這一看,心中又是讚歎連聲。
好一朵高嶺雪蓮花,皎皎如玉不沾半分凡塵俗色。
“擦擦你的口水。”程秀之皺起眉,摸出一塊帕子朝簡雁容扔了過來。
簡雁容迷迷糊糊真個接了去抹嘴,拭完了才想發覺,自己根本沒流口水,氣得紅了臉,又不敢發作,鼓起腮幫子跟自己生氣。
“哥,你這小廝太有趣了。”美人捂嘴輕笑。
哥?美人不是紅顏知已,而是程秀之的妹妹?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兄妹倆長得不像,簡雁容在心中總結。
“這小子鬼點子多著,不安份的很,你離他遠點。”程秀之道,聲音溫柔如水,臉上笑眯眯的,簡雁容愣是被嚇得小心肝撲咚撲咚跳。
“今日都去哪裡了?”程秀之端起茶淺抿了一口,慢條斯理問。
“去如意坊了。”簡雁容一拍桌子,氣鼓鼓恨恨不平,“如意坊挑了爺的褻衣出去招睞客人,小的忍無可忍想去跟他們理論,老鴇卻蠻不講理,那裡面的頭牌姑娘晚晚尤其猖狂,喊了人攆我。”簡雁容挽起袖子,手腕五個爪印,紅裡帶著淤青。
那是許庭芳追上來時抓的,簡雁容隨口誣陷給晚晚。
“果然傷的不輕。”程秀之拉起簡雁容的手輕撫。
被佔便宜了,簡雁容著惱,往回抽手,卻哪抽得動,程秀之溫煦一笑,一隻手突地用力,狠狠攥住。
“啊!”簡雁容疼得慘叫。
“那褻衣寫爺名字了?如意坊的人說過那褻衣是爺的了?啊?”程秀之聲音更溫柔了。
“爺,小的知錯了。”簡雁容流淚,不是裝的,太疼了,妖孽下手真狠,不知手腕骨斷沒斷。
“哥,算了,他也是護主心切,何必和他計較。”美人勸道。
“不疼一疼他能長教訓。”程秀之哼道,斜斜睨簡雁容一眼,嫌惡不屑中夾著著惱氣色,對美人道:“他心眼可多著,清芷,你離他遠點。”
心眼再多能有你多,簡雁容在心中將程秀之剝了皮抽了筋,下油鍋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