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竹忙不迭的點頭,狸奴輕悄悄跳到床上,拿舌頭舔舔石桂,看她木怔怔沒回應,身子一卷臥到她身邊,一雙碧綠的圓眼睛盯住她,用頭去蹭石桂的手。
淡竹的心也跟著吊起來,眼睛不住望著窗外,好容易等到石菊回來,看她的臉色,心裡“咯噔”一下,石菊衝她輕輕點頭,兩個就這麼坐著,誰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掌燈的時候春燕過來看了一回,石桂還躺在床上不說不動,淡竹石菊陪著她,一個字都不敢說,還是春燕進來了,拉了她的手嘆一聲:“吉人自有天相,便是菩薩看著你們母女情深,也要求你爹孃的。”
這話不過沾沾嘴皮子,石桂原來是不會信的,這會兒卻恨不得春燕說的就是真,若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那石頭跟秋娘救了她,自然也會平安。
她知道自個這是瞎想,可若沒這一點念頭,她哪裡還能迴轉過來,手指尖這才有了絲暖意,看一看春燕,半句話都沒說。
春燕先時瞞著她,就怕她這般模樣,到這會兒宋望海宋敬堂兩個都沒訊息,何況石桂爹孃還在鄉下,頭一撥沖垮的就是土房子。
石桂心裡頭明鏡似的,她跟葉文心說起鄉間時光,還說起過下雨的時候屋子漏雨,家裡鋪不起磚,腳一踩全是泥,喜子那會兒還小,卻知道坐在床上舉著腳,一步也不邁下來,石桂一面想,一面闔了眼兒,死死咬著牙,就是不肯落淚,這眼淚一落,就是認準家人已經沒了。
除了爹孃,還有白大娘,同村的夥伴,隔壁上山挖筍捕兔的兒郎,石桂咬著牙不肯透氣兒,春燕看她這模樣嘆息一聲:“我也不勸你,可天災**哪有定準,二老爺同二少爺可還沒有音信呢。”
甘氏得著信,一口淤血“哇”一聲吐了出來,眼兒一番昏了過去,宋望海�